沁哥總算放開了抱著我的手(謝天謝地),看向我面前的檯曆:“嵐,這是什麼?”
“這是……紀念日。”今天是重要的轉運紀念日,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今天的!
“紀念日?那前面這個紅圈呢?”
我看著沁哥指向的日期,忍不住微笑:“沁哥你忘記了?那天,是我來到這個家和大家見面的紀念日啊。”
沁哥又露出聖母般的笑容,像母親般輕摸摸我的頭髮,如果他可以把另一隻伸進了我底褲的手抽出來,我會更由衷地感激他。沁哥再看向比剛才的紅圈再前兩天的紅色標記:“那這又是什麼紀念日?”
目光看向那個日期上的數字,我想,這是一個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日期。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哥的日子。
突然就來到我生命裡,比鬼還蒼白,比黑社會還恐怖,踹著門口的鐵門,告訴我,他是我的哥哥。
這些,都是絕無僅有的。
雖然我什麼都沒說,可是沁哥溫柔的目光中,似乎全部都明白了。他微笑著拍拍我的頭,摸摸我的頭髮,卻是比任何語言都更具有力量的鼓勵。
不過,沁哥啊,能不能別再捏我的乳頭啦?好痛的呢!
然後,我終於可以很爽地(不是做愛的那個很爽)告訴大家:從這個故事開始,就像祥林嫂般反反覆覆、反反覆覆叨個不停,以為會一直叨到結尾最終被人們遺忘的高考,終於,還是來了。
先考的是專業考試。考試那天我實在太緊張了,手心拼命出汗,險些都握不住筆了,眼前的景物全在不停不停地轉啊轉,我壓根不知道自己都畫了些什麼。文化考試反而沒怎麼緊張,反正就等放成績了。美術學院的分數線一般都比較低,如無意外應該都可以輕鬆透過。我比較擔心專業考試,這臨時抱佛腳也不知道有效果沒有,尤其抱的是這位宇宙第一脾氣暴躁的“佛”大人,也許本來打算保佑我的神明會被他的粗口都吼回去。
不過煩惱也沒用,反正也考完了,來享受一下這個沒有暑假作業的暑假吧。
暑假第一天,我依舊是七點起床,做完早餐後,我拜託大哥開車送我到附近的車站去。
“嵐你今天有約嗎?暑假第一天,我以為你會先睡個懶覺休息一下。”
我穿上休閒外套:“因為今天是兼職的第一天,我八點半要開始上班。”
“兼職?”
這下子連沁哥和三哥四哥都吃了一驚。唉,反正我就是窮人勞苦慣了,整個暑假叫我無所事是的,我反而不習慣:“嗯,在快餐店,放心,我晚上五點就會回家做晚飯的。”
大家顯然都沒料到,只有玉哥倒很理解地啃著麵包在我面前經過:“老子贊同。那麼少的零用錢根本不夠花,不賺外快這日子沒法過。”
我倒!玉哥,那可是五千元也!你居然還嫌少?我的零用錢大部分都存了起來,根本沒辦法花那麼多啊!
玉哥上車時不甘地抱怨:“大哥,老子看中了FENDER新出的手工限量版吉它,我操,要六千多歐元!零用錢太少了,老子不夠錢,能不能先預支下幾個月的零用錢?”
大哥冰冷的殭屍面孔沒有任何變化:“不行!每次都想預支,到時候你還不是又埋怨沒錢花!”
“切!這豈不是逼著老子再接多一份稿子嘛……嗯?嵐你為什麼爬在地上?為什麼在吐血?快上車啦!老子今天有新歌要排練,沒時間操你啊!”
我淌著血爬上車。玉哥,拜託——我倒在地上是被您大人嚇地,不是請你來操我啊!一把吉它居然要六萬多人民幣,難怪你抱怨不夠錢花!(沁哥他們三個一聽到我躺在地上等操,頓時眼睛都發光了)
車途中,我一直偷偷看著玉哥,玉哥卻只是面色嚴峻地盯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