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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無事可做;他只能想些事情打發時間。比如說今日裡來找他的水汲。義忠老千歲僅存的一個兒子;到底是在偏遠的皇陵住得太久了;別人說什麼他都信不成?義忠老千歲去得時候是哪一年?他被先生救起,可是擺了酒席慶賀的,在場那麼多的太醫名士,都看不出來這個孩子是一歲還是三四歲?先生是去了,當年在場的人可都好好地活著呢,只悄悄打探一聲不就得了。允郡王偏偏就這麼沒腦子地信了。信也就罷了,還跑來說這些,林沫實在是沒法,只得問道:“便是恢復了往日裡的熱鬧又如何?你能指望文武百官對你的恭敬越過當今的幾位殿下嗎?”

水汲果然就生了氣。

他想著允郡王的憤怒,只是覺得好笑。

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一朝天子一朝臣,義忠老千歲當年的盛況,誰也想象不到,只怕欺壓皇弟的事情也沒少幹,如今,別人給上皇一個面子,不落井下石也就罷了,你安安心心地過你的日子,若是要爭,也該有點眼力見識,如今兵權在誰手上?要同皇帝作對,你又不是太上皇,能倚老賣老。皇帝自己的兒子勾結朝臣,都算是大罪,何況你這個造過反的廢太子的遺腹子?

只是水汲那眼神,著實叫人心驚膽戰,像是若不拉一把,這人就能徹底魔怔了,指不定使出什麼手段來,害人害己,還要拉無辜的人陪葬一樣。林沫雖不想高看他,也只能說:“王爺因何回京?皆是老聖人的恩寵,他想您的父王了。您是義忠老千歲唯一的兒子,在上皇的孫子中,地位有所不同。您如今想要立足京師,最該仰仗的,應該是您的皇祖父。至於皇上,他是個仁君,向來孝順上皇,皇后娘娘又和藹慈祥,斷不至於為難您。您也不想想,真正為難您的是哪一個?是誰毀了為您接風洗塵的酒宴?是誰把您父王的門客收歸旗下?又是誰,最擔心您收回原有的勢力?是皇上嗎?不,他的人,同您父王的人,本來就不重合。您一門心思地要做人上人,卻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叫我怎麼敢同您一起?”

水汲這人,想來在孃胎起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他生母又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侍妾,沒什麼教兒子的大本事,既然義忠老千歲壞了事,皇陵偏遠,能吃飽穿暖都不容易,家裡女眷一個個地典當偷藏起來的財物的不在少數,自然不捨得給他請什麼先生。如今雖然回了京,人情世故一概不通也就罷了,連局勢也看不清。水浮就有本事不動聲色地把他拉進自己的陣營,而允郡王,怕是連三殿下的零頭都比不上。

林沫覺得慶幸。雖然水汲一直以來都是皇孫身份,如今更是被封為郡王,然而又有什麼呢?

皇帝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打一生下來就揹負了不詳的預告的孩子,被幾個王爺當做武器來攻擊自己的父親的孩子,被太上皇斥為“何所用”的孩子,便是留在王府裡又能如何?只怕當今強留了他,也做不得皇帝了。當日裡,皇帝摔死了奶孃的兒子——而奉命抱養他的奶孃,聞此訊息痛不欲生,縱然忠心耿耿,也起了旁的心思,只是到底淳樸,沒捨得掐死摔死,而是放到了河裡,任由他流去了,只是皇帝既然有那份逐鹿的心思,又怎麼會真是溫良無害的人?除了奶孃外,自然也有別的心腹人看管著小兒子,見此情景,忙追了出去——幸而沒追多遠,就見到了打太醫院當了差回家的林清,挽了衣衫去撈河裡的幼兒,將他帶回了家。

那奶孃自是沒了活路,而那位心腹,便在林家做了個小小的管事,看顧他直到如今。

他何其不幸,又何其幸運。若當初收養他的不是林清,而是那位懷著怨恨的、大字不識幾個的奶孃,他如何做到如今的地位!那時候,便是聖上有心彌補,給個良田千頃一官半職的,他多半也如同水汲現在這樣,被幸運衝昏了頭腦後,便越發地不滿,想要連原先的份一併收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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