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也漸漸大了,該到了知事的時候——卻不該是個心這麼大的丫頭教他。
“雲夕麼?我給她另外找個管事的活計吧。”林沫道,“倒是雲初,女孩兒的年紀不禁熬,你也到了說親的時候了,這些丫頭,倒也可以看看人家。林可家的事兒也多,不若就叫雲夕乾乾這些事吧。”
一晃這些年過去了,連這些丫頭們,也老大不小。林家沒有納妾的習慣,這些丫頭在家裡頭苦熬也熬不出個頭來,有不少是和聞歌存著一樣的心思的。林可家的這些年負責採買、調教小丫頭倒是做得不賴,不過說到打發丫頭們嫁人,她可沒個主意。
一般這些跟著小姐、爺們伺候了這些年的丫頭,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還要嬌慣些,甚至覺得家裡頭那些同她們年歲相仿的小廝粗鄙——那是自然的,小廝再怎麼出挑,哪能比得過爺去。可丫頭們小心調教調教,興許真就跟小姐沒什麼兩樣了。但那又如何?她們再怎麼漂亮,甚至還識字、會說幾句簡單的詩詞,那也就是個丫頭,除了配小廝,也就是出去配人。連聞歌這樣的運氣都不一定有。
林沫夕去給這些丫頭說親,倒也算是種為難了。
他從來不是什麼大方的主兒,兒子被人活生生地凍病了,就因為雲夕覺著他有了修航就給怠慢了修朗——滑天下之大稽!且不說她雲夕是僕,修朗是主,便是靜嫻都沒這個資格去無緣無故地懲罰小孩兒!
不過林澈到底還小,尚不知事,向來雲初也沒什麼機會說道,總之,提到了要把雲初配人,他雖有不捨,倒是答應得乾脆:“也好。我說雲初姐姐怎麼最近跟魔怔了似的,原來是年歲到了。果然大哥想得周到。倒是我橫豎要去北疆的,老叫人伺候著,我倒是怕去了那裡不習慣,舅舅還要說我被媽媽和你慣成這樣。索性就別多那麼多人服侍著。雲初許人也罷了,我院子裡不用再添人了。”
“這才是正經爺們該說的話。”林沫聽到弟弟沒跟賈寶玉似的胡言亂語,很是滿意。他倒不是不知道,這些丫頭許了人,興許日子要比在爺身邊伺候的時候難過的多,但那又如惡化?那些錦衣玉食。本來也不該是丫頭們長期該享用的。他就是收了回來,又有什麼?何況他也不是亂點鴛鴦譜的人,真有那些不學好的小廝,他早打發了走了,哪裡還會給他們配丫頭?他既然覺得女子嫁人算天經地義的事兒,不能叫這些丫頭為了服侍他們就白白地把青春荒廢了去,自然也不覺得那些丫頭哭著喊著說要伺候大爺一輩子有什麼對。
嫁了人難不成就不能伺候了?
靜嫻曾笑他滿腦子都是些迂腐的道理,問他是不是覺得男人才是天,女人什麼用都沒有,他卻道不是,男人也是女人教匯出來的,女人教導子女,責任比維護後院重得多。被靜嫻啐了一口,道:“你這還是覺得,這世上就你們男人有用!連我們的功勞,也只剩下教養出你們這樣的男兒了?”
她這個道理有些繞,林沫也是想了好幾個晚上才回她:“興許是我錯啦,我倒是的確自負,覺得男子因為要保護妻女,倒是沾沾自喜,狂妄卻不得知了。不過我讀了這麼些年的書,仔細想來,竟也是這些聖賢書讓我有這般狂妄了。”
“怪什麼聖人?聖人幾時說了這話?教我們三從四德的,也是我們女子自己。”靜嫻冷笑道,“並無什麼道理。”見林沫又要繞進去,便道,“你再這麼琢磨,早晚賈家的那個混世魔王得引你做知己。”
林沫覺得好笑:“你好好地在家裡頭坐月子,他又是哪裡惹了你?”
“他哪裡是惹著我了。”靜嫻道,“你不知道他鬧出什麼樣的笑話來了?”
“又怎麼了?”林沫只覺得自己最近是沉溺在水溶溫柔鄉里頭去了,不然何至於訊息竟不如足不出戶的妻子靈通。
靜嫻笑道:“他有個表姐姐,給允郡王當侍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