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軟肋上,她就是為了東府也得說兩句:“好!這事原來是怪我們家的!我們家欠了你們的,怪道你要這麼害我!”
尤二姐到底不是三姐,她是也是要點臉面的,被直白地這麼說,又氣又急,尤氏走了也沒緩過來。自己偷偷地抹眼淚。
偏賈璉最近沒了鳳姐的管轄,像是吃不到那種“妾不如偷”的甜頭似的,真放開了玩丫頭,又活似膩味了,想起了尤二姐來,尋了個由頭來園子裡,恰好逢上尤二姐在哭,他一心要問,只是尤二姐卻掩去了,叫他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出去問那兩個丫頭,也笨嘴拙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著迎春出門,尤二姐暫住在綴錦樓裡,與藕香榭隔水相望,平兒偏在那兒和婆子說話,說自己剛從惜春處出來:“這不是二姑奶奶要回門?又不能住綴錦樓了,同四姑娘說一聲。”卻是這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戳中了賈璉。
第257章 雙贏
鳳姐變的是愛攬事、好變現的行事;可不是真的忍氣吞聲的主兒。平兒是她的心腹,從前心裡疑她;是嫉恨她和賈璉;如今橫豎看開了;平兒這丫頭又幾次三番不離不棄的;主僕兩個都有些相依為命的勢頭了。她能忍平兒無緣無故就被髮落一通?賈璉憋了氣;她也還憋著氣呢。眉頭一皺,先叫巧姐兒領弟弟進去歇息:“平兒看著他們兩個;好好睡覺。”
賈薇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然而女孩兒早慧,巧姐兒看著平姨披頭散髮臉面憔悴的;再看看賈璉鳳姐緊繃著的臉;還有什麼不懂的?平兒一向忠心,此刻也不管手上還有摔在地上被蹭破的皮了,就要照顧著他們姐弟洗漱。和往常一樣給他們試水溫的時候,破了皮的地方碰到熱水,生生地疼。她倒吸了口涼氣,給巧姐兒洗臉。
巧姐兒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裳:“平姨,我們去王家還是林叔叔家?”小小的女孩子,腦子裡壓根沒有什麼概念,原來鳳姐和賈璉吵架,是鬧得全家不得安寧,摔東西打下人砸擺設,嚇得她嚎啕大哭。後來就簡單了,鳳姐打又打不過男人,吵鬧開來,老太太、太太她們自然是向著賈璉,也沒人給她撐腰。她索性就罵罵,過個嘴癮,然後帶著兒女投奔孃家。若是王大人和王夫人不高興了,還去過林叔叔家。要巧姐說,在自己家裡,在王家,都不如在林叔叔家自在——她可真是年少不知寄人籬下的苦了,也虧得是靜嫻雖然冷漠,到底是厚道人,沒有怠慢客人,那會兒黛玉還在,感激鳳姐當年的熱情大方。林家人口也少,沒什麼彎彎繞繞的複雜情況。這要是擱別人家,平兒等抱著小主子哭一場。自己親爹親媽都還在,還得寄人籬下,想想都不好過。
賈璉對鳳姐那副發狠的樣子簡直已經算是深惡痛絕:“你又想怎麼樣!”
“想問問二爺呢。平兒犯了什麼錯,說了什麼話,二爺要這麼著打她罵她?好賴跟了我這麼些年,有什麼不好的,二爺您跟我說說,我來教她改。”鳳姐這話雖然說得平常,然而聲音狠戾尖銳,擺明了是要大鬧一場了。她如今也不去找老太太訴苦了,老人家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息事寧人的結果不還是她吃虧?索性自己鬧開了。
賈璉本來冷靜下來,覺得也是委屈了平兒,然而見了她這副模樣,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做了什麼你們自己清楚!一天到晚的正事不幹,就知道在家裡掀風打浪的。”
“我們做了什麼?我怎麼不清楚?我要是真做了什麼,還輪得到二爺在這兒威風呢!國孝,家孝,背父母偷娶,停妻再娶,二爺不就仗著自己姓賈麼!真要撕起來,誰怕誰呢。這事兒,你出去叫人評理,看看是誰錯呢?平兒怎麼她了?我怎麼她了?你出去問問,平兒敢不敢惹她。誰不知道她是二爺心頭好!”
鳳姐那張嘴有都厲害?她能把人誇得的多舒服,就能把人諷得多難受。賈璉也算是能說會道的了,卻也說不過她——本來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