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說話呢?
什麼態度?
不是在浴室可憐兮兮求她說“哥快點兒”的時候了。
“我不留,留著讓你薅光拽淨啊!”
畢月說完,自個兒先一愣,反應過來了,臉色爆紅。
怎麼把心裡話說禿嚕嘴了?
天啊,她還怎麼在他面前裝正經啊?
楚亦鋒的嘴角瞬間翹起,笑的格外盪漾,甚至笑出了聲。
他上前半步,不顧周邊兒還有人能看到他們呢,雙手握住畢月的肩,微馱著背和畢月鼻尖兒對鼻尖兒,小聲笑道:
“媳婦,咱床上那點兒事兒,就別拿出來說了成嗎?”
臉色通紅一片的畢月,渾身都僵了,躲還躲不開,感受著楚亦鋒衝她直噴熱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楚亦鋒嘴都快要貼到畢月的唇上了:
“好不好?下回我控制點兒,你要是留長頭髮,我就不揪了,不信你試試?我保證,呵呵。”
“哎呀,你起開。”畢月雙手一齊推,推開了面前的人,往後退了幾步,用擰眉立眼的表情假裝她挺厲害:
“說話就說話,以後不許離我太近!”
楚亦鋒笑的燦爛,雙手舉過頭頂,忽然又眯眼直視大紅臉的畢月,收斂了笑容,很認真的坦白:
“嗯,不像以前,我現在確實不需要離你太近了。”
畢月本來被楚亦鋒那張笑臉晃的,自個兒也莫名其妙想樂來著,結果這話……
她也不用裝不高興了,表情看起來倒正常了,淡淡的問道:
“噢?那就好。”
楚亦鋒嘴角一翹:“我住進你的心裡了,沒有比那再近的。”
接下來,畢月每每回憶這一段,都有點兒汗顏,人家也沒說啥啊?還不準楚亦鋒提這段。
她跺了跺鬆軟的沙灘,嬌俏地一歪頭揚起下巴,控制不住眉眼彎彎,嬌聲嬌喝道:
“你少臭美!”隨後就跑走了。
跑,像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那麼跑。
風吹著她一頭短髮,穿著白色休閒鞋跑動在沙灘上,腳步輕快。
海浪羞澀地撩起濛濛霧水,泛起魚鱗般的漣漪,那是畢月心中神秘的愉悅。
這也是楚亦鋒記憶中,畢月最後梳短髮的片段,從這天起,她為他真的留起了長髮。
而此刻,畢月不知道怎麼就那麼愛笑,笑聲傳進了站在原地楚亦鋒的耳朵裡。
楚亦鋒拎起隨身挎包,也意思兩下,不急不緩地在後面追,成全畢月希望他怕她的那顆心,男人用著磁啞的聲音喊道:
“月月,等會兒我啊?等等我?月月!”
不遠處,有一家三口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四歲的小女孩兒扭著兩手,仰頭好奇問道:“媽媽,他們在追什麼吶?”
看起來十分樸素的婦女嘟囔了句:“不正經”。
她身邊的男人卻笑了笑,用四川話說道:“時代不同勞。”
……
楚亦鋒追上了畢月,一把摟住畢月的脖子,很遺憾道:
“咱怎麼忘了帶相機?我沒拿,你就不想著點兒?這配合的可不好哈。”
畢月嘿嘿笑,感受著身後溫暖的胸膛:
“我沒把自個兒丟了就不錯了,你不能對我要求太高。我哪能想起那些小細節?你要拍什麼啊?”
“拍你。”楚亦鋒呵呵笑著,繼續道:
“瞧瞧,頭上戴朵小花,這小模樣,我楚亦鋒的媳婦就是好看。”
畢月鬆開了楚亦鋒環摟她的胳膊,側回身,手指放在耳邊兒的小紅花上,那誇讚她可受用了,對楚亦鋒一呲牙樂淘淘問道:
“這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