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栩低頭把玩自己的手指，涼薄的抬了抬眼皮，“謙譽，是不是在武林盟待久了，都快忘了自個兒的身份了？”
謙譽抿了抿唇，“不敢。”
曉栩眼尾一勾，眉梢一挑，“你擔心什麼呢？你的全族……不就只有你一個人？本座不管怎麼樣……都捨不得殺你啊。”
謙譽看著她，依稀可見當年談笑間將人一分為二的少女。
如今的她，更冷靜，也更可怕。
驀然，曉栩手指一動，將賬本拍進左護法懷裡。
“阿左阿右。”
左右護法點點頭，自後窗跳出，須臾間沒了蹤影。
門在這時被人推開。
燕舞方站定腳，入眼的便是某人趴在盟主身上欲行不軌之事！
他此刻只想大喊一聲，禽獸！放下那個盟主！讓我來！
謙譽坐在椅子上，避無可避，偏偏身上的人還一個勁往他那裡壓。
謙譽的臉皮全紅了。
燕舞的臉皮全黑了。
曉栩舔了舔嘴角，衝著門口的人妖嬈一笑，“怎麼？蘇公子也想分一杯羹？可惜呢，我不喜與人同食。”
燕舞上前兩步，“身為女子，怎可如此不知羞恥！你快放開盟主！”
曉栩不僅不放，更是用雙手將男人往自己身上攬，“哦？女子不可不知羞恥。那麼……男子便可以了？或者說，蘇公子想不知羞恥給我看看？”
謙譽此時就像被調戲了的小媳婦般，想要伸手推人，可伸出的手萬一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燕舞急的直跳腳，奈何他的武功在這女人眼裡就是個渣！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憋屈的讓人想吐血！
曉栩表示，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謙譽深吸一口氣，“顏姑娘！”
曉栩低頭，“盟主大人，你是選我呢……還是選他？”
問題根本不在這裡好嘛！
謙譽湧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還請姑娘放過在下。在下對姑娘絕無不軌之心，恐怕要辜負姑娘的一片心意。”
曉栩嗤笑一聲，“心意？什麼心意？我不過是看上了你的皮相。真當自己多矜貴了？”
說罷，她毫無留戀的起身，一袖子掃在燕舞臉上。
“你若喜歡，送你便是。”
燕舞氣白了臉，冒火的眸子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謙譽無奈的搖了搖頭，整理了下衣物，看向燕舞，“公子有事？”
燕舞連忙擺正自己的表情，對謙譽露出無往不利的端莊笑容，“我初入江湖，尚有許多事不懂，故而十分好奇，想請盟主為我指點一二。”
謙譽禮貌的點點頭，“公子客氣了，不知公子想知道什麼？”
燕舞矜持的捋了捋發，“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加入武林盟？”
曉栩是魔教教主啊，是武林盟人人要殺的大魔頭啊，他加入武林盟不就是找到靠山了？沒準還能在曉栩背後捅上幾刀呢！
謙譽神色莫名的看著燕舞，“只要心中懷有正義，自然人人都可加入武林盟。不過公子可知，武林盟之人隨時可能命喪邪派之手。像公子這般人物，實在不適合如此艱辛的生活。”
燕舞面露焦慮，眼神堅定，“盟主不用勸我了。我一直很佩服盟主這般的大英雄，也想用自己的綿薄之力替武林做點事。自古邪不能勝正，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當真……邪不能勝正？
或者說，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邪？
謙譽自從加入魔教之後，便時常這樣問自己。
他沒有答案。
因為正與邪的標準，是人心。
謙譽微微嘆息，“既然公子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