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宣華只對她說了一個字。
滾。
然後她就在這個房間裡住了三年。這三年的隱忍卻換來了商珏的同一句話。
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所以她也受夠了,徹底地絕望了。
莊歸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她什麼都不想帶走,一想到這些東西無非就是商珏和宣華的,就又忍不住開始難受。
難受到了極點的悲哀。
她最後索性只拿了一些銀子換了一身衣服就離開了,從府宅後門直接走了出去,連最後一眼都沒有去看這偌大的王府,她過去那些虛偽的鮮亮。
莊歸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浮華的街燈相繼被點上掛在街邊,嘩啦啦的像風車一樣被大風撕扯著,轉個不停,要搖曳不止。
她知道自己不能住客棧,因為只要被知道了行蹤,她也許下一刻也許商珏改變了主意就會把她抓回去,她卻不想見他。
莊歸最終走上了通往城郊的一條泥濘的小徑,她不知道這條道路會通向何方,只是一味地走著,彷彿在終點會有所謂的希望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夜已經深了,周圍似乎聞不到人的氣息,有著野獸低低地嘆息聲,充滿了攻擊性。
莊歸一個人走到了一座破敗的木屋中,這裡的叢林深處,應該沒有人會來,她不想去住客棧,不想見到任何人,她只是慢慢地提著裙角拖著步子走了進去。
木屋內果然空無一人,除了月光的顏色只剩下幽謐和黑暗。
莊歸隨意靠著牆角就坐了下來,神情上沒有任何對此情此景的害怕,隨後她就那樣面無表情彷彿死了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但是很快地,忽然周圍就響起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莊歸立刻警覺地側耳去聽,十個,二十個,更多。
可是她依舊沒有動,直直地坐在原地,好像是一具屍體。
腳步聲很快就把木屋給包圍了,她只聽到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音和有人說話的聲音,那人說:“總管,似乎就是這裡,我們查到宣王就藏在這裡。”
隨後莊歸竟然聽到了謝總管的聲音,他說:“那就放火把人燒出來。”
莊歸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但是確實是宣華身邊謝總管的聲音,可是為什麼聽這口氣,他似乎已經是商珏身邊的人了?
看來宣華這次必定是栽在這個內奸手上了,莊歸心裡冷笑,不然又怎麼會失蹤了呢。
但是她確實看到了宣華還好好地活著,這裡的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她手撫上牆壁,然後站起身來,只聽見外面的聲音響起,“宣王,出來吧,商相請你過去。”
莊歸沒有吭聲,只是一步步朝門口挪去。
謝總管又開口了,他朗聲說:“王爺,只要你乖乖出來,小的會看在主僕一場的份上,替你說情的。”
莊歸站在門旁遲遲沒有走出去,外面又是一陣騷動,人們開始說著,“算了,我看這個宣華不過就是個紙老虎,一定是怕了,我們現在就放火燒了這間屋子。”
謝總管一隻手擋住那人說:“且慢,商相說最好要活的,死也要見屍。”
那粗漢不滿意囔囔道:“那他縮頭烏龜憋在裡面不肯出來怎麼辦?”
謝總管一甩袖子說:“總是有辦法的。”
但是他還沒說完,最後一個音卡在了喉嚨口,眼睛有些傻眼地看著前面,眾人也隨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木屋內黑暗處漸漸走出來一個女人,一個平庸的女人,在她身上看不見任何亮點,不管任何人看見她,都只會覺得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女人。
莊歸走了出去,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她看著謝總管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