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
再看程石公時,雙目中神光遲滯,呆站了良久,才緩緩轉過頭去,望著李夫人緩緩說道:“十餘年前我敗在九十九招上,想不到,數十年,我竟然接不了你一招。”
李夫人道:“我也出了全力,你雖敗猶榮,我傷你時手下留情,只要你從今之後,不再練武,那傷勢就不會發作,你已屆古稀之年,還爭什麼名利,青山綠水,安享餘年,才是應該,你可以去了。”
程石公悽然一笑,道:“這數十年來我一直被一股求勝的勁力,支援著我,想不到越練越不行了,今天勝你無望,又難於親近芳澤,活在世上,那也是無味的很。”
左手一探,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接道:“你還記得這把匕首嗎?”
李夫人神意冷峻,默然不語。
程石公哈哈大笑,道:“這把匕首,是寄貼所用,那貼上警告於我,如我再糾纏於你,你就要用這把匕首挖出我的心來。此物雖非信物,但卻經你之手,老夫一直珍貴收藏,今日叫你如願以償,看看我程石公的心肝。”
言罷,左手加力,自破胸膛,心臟肝肺,破胸而出,程石公揮刀在胸中一絞,心肝盡落實地。
這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只瞧得四面樣豪,個個屏息凝神,鴉雀無聲。
程石公身子一晃,倒地死去。
李夫人緩緩吐出一口氣,道:“西門玉霜你看到嗎?”
西門玉霜道:“看到什麼?”
李夫人道:“老一輩的武林高人,一個個都不復當年豪氣,你可知道為什麼?”
西門玉霜道:“在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此理千古不易。”
李夫人冷笑一聲,接道:“你如此執迷不悟,咱們也不用談了。你所仗恃的人,已經四傷其二,你還有什麼能耐,能操必勝之機?”
西門玉霜緩緩說道:“不勞夫人為我擔憂。”
李中慧默察那西門玉霜的神情,確無擔憂之狀,心中暗道:看來她是若有所持了。
只見斷劍夫人緩緩站起,一臉嚴肅。直向場中行去。
李夫人兩道清澈的目光,凝注在斷劍夫人的胎上,也是一語不發。
斷劍夫人行到李夫人身前五尺左右,停了身來道:“我今日如若戰死,勞請把我屍體焚去,我不願把遺體留存人間。”
李夫人道:“難道你一定要分出生死嗎?”
斷劍夫人道:“嗯!咱們之間,很難並立江湖。”
李夫人口齒啟動,低言數語,斷劍夫人卻苦笑一下,默不作聲。
她聲音過低,全場中人,都聽不到她說的什麼。
李中慧回頭過來,道:“白妹妹,你一向才慧過人,可知我母親說的什麼?”
白惜香道:“我知道,她們在談過去的事,那事情同斷劍夫人有關……”
話還未完,場中形勢已變,斷劍夫人已從懷中撥出兩截斷劍,雙手各執一截,說道:“昔年我敗你手中,自行折劍立誓,必要以這斷劍勝你。”
李夫人一皺眉頭,欲言又止。右手緩緩從白衣中摸出兩支匕首,道:“你出手吧!”
斷劍夫人道:“小心了。”
右手突然一抬,手中一截斷劍,直向李夫人前胸刺去。
李夫人迎戰斷劍夫人似是十分謹慎小心,不似對付程石公時那樣大而化之,左手匕首一揚,迎向劍勢。
斷劍夫人右手劍勢未收,右手中一截斷劍,卻隨著攻了出來。
李夫人柳眉徽聳,左手匕首遞出,迎了上去。
兩截斷劍,一對匕首,無聲無息的觸接一起,凝立不動。這兩大高手相搏,竟無一招一式變化交接,一開始,就以上乘內功比拼。
兩人相對而立。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