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老朽的條件並不苛刻,姑娘如是再不答應,可別怪老朽等要倚多為勝了。”
西門玉霜一堅柳眉兒,道:“林郎,你說我今天要不要破戒殺人?”
林寒青怔了一怔,半晌答不出話。心中卻暗暗忖道;如論她眼下的處境,那是非要殺人不可,此情此景,誰也難屬守那不開殺戒的諾言,除非願意坐以待斃。
只聽艙外一陣急促的金鐵交鳴,緊接著撲通一聲,似是有人衝上了甲板,和二婢動手相搏,有一人受了傷跌入水中。
林寒青無法判斷出什麼人跌入了水中,但他卻感覺到,西門玉霜的處境,愈來愈是險惡了。
轉臉望去.西門玉霜仍然是呆呆的站著,看不出一點驚慌,也瞧不出一點怒意、憂愁。
她像一座雕刻的美麗神像,對生與死的大事,也是那般的無動於衷。
突然船身波動,似是忽的升起很高,緊接著又落下來。
濺飛起的水珠,由那破裂的船壁間,飛了進來,弄溼了西門玉霜的衣衫。
林寒青輕輕嘆息一聲,道:“你要坐以待斃麼?”
西門玉霜冷若冰霜的臉上,似是突然被一股暖流溶化,綻出一縷微笑,道:“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
林寒青道:“你應該設法逃走。”話講出口,突然覺得不對,但已無法更改了。
西門玉霜道:“怎麼,你不希望我死了?”
林寒青緊閉嘴巴,不再介面,心中暗道:“不管情勢如何,我最好是不要說話了,此情此景,她不僅應該反擊,就算因而殺人,那也不能算錯,可是,我不能鼓勵她……”
快艇外面,情勢緊張,四大武林高手,以深厚的內功,催動起重重波浪,衝激著西門玉霜的快艇——
原來,周簧等四人,各和西門玉霜對了一掌。發覺她的武功果然高強,非同小可!四人心中明白。單打獨鬥起來,那是毫無取勝的機會。眼看西門玉霜進入船艙之後,久久不肯出來,心中更是狐疑不定,不知她又在要什麼花招?
船艇內,卻是另一番境界,男女相對,彼此都默不作聲。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西門玉霜突然開口說道:“林郎,我不願就這樣死去。”
林寒青眨動了一下眼睛,心中暗道:你死了,江湖上少了一個混世魔王,蒼生有福,萬人慶幸,那有什麼不好,但此活萬萬說不出口,嗯了一聲,仍不介面。
西門玉霜道:“唉!林郎,我平常從未想過的事,在這生死危難之中,竟然都想到了。”
林寒青道:“什麼事?”驚覺到不該說話時,話已說出了口。西門玉霜道:“我覺的一個人,不論男人女人,一旦成了人人欽敬的英雄,或是人人痛恨的魔王,那就永遠伴隨著寂寞,我是如此,白惜香也是如此……”
林寒青嗯了一聲,欲言又枝節。
西門玉霜接道:“你不信我的話?”
林寒青道:“那白惜香除素梅、香菊,常守身側之外,很少和人往來,埋花居有如一座冷藏活人的墳墓,那確實寂寞得很,再加上她體弱多病,如若說她寂寞,確實不錯,至於姑娘,也就寂寞,那就是大笑話了,你統率千百部屬,人人唯你馬首是瞻,一呼百諾,這寂寞由何而來?”
西門玉霜道:“正因如此,我比那白惜香更不如了,那白惜香還有依林寒青憐她、惜她,可是我呢?”
林寒青接道:“你有千百屬下,數不清的閨中膩友,你妖媚絕綸,笑傾城國,真不知有多少英雄人物,拜倒你石榴裙下,難道你還不滿足麼?”
這幾句話,說的聲音雖是婉和,但卻滿含著諷刺以譏笑。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你罵吧!罵得不解恨,你就再打我一頓。”
她長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