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青道:“正是小弟,難道皇甫兄連小弟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麼?”
皇甫嵐搖搖頭,道:“林兄弟面如冠玉,風度如行雲流水瀟灑不群,乃翩翩濁世的佳公子,那裡會是你這等……”
他本想說那裡會是像你這等模樣,但話將出口之時,突然想道別人對自己有援手相救之恩,豈可輕言相汙。
林寒青嘆息一聲,道:“小弟被那西門玉霜毀去容貌,那是難怪皇甫兄不認識了。”
皇甫嵐長長吸一口氣,挺身而起,道:“你真是林兄弟麼?”
林寒青道:“貨真價實的林寒青。”
皇甫嵐道:“唉!小兄兩世為人,多虧兄弟相救了。”
林寒青道:“咱們兄弟,知已之交,怎的這般見外,不知皇甫兄的傷勢如何?可要好好休養一下?”
皇甫嵐道:“小兄傷的並不很重,只是為對方一種閉氣鎖脈手法,傷閉了幾處經脈要穴,如非兄弟施救,解開我被閉鎖的幾處經脈,時間一久,只怕要成為不治之傷。”
林寒青道:“閉氣鎖脈手,倒是從未聽人說過這等武功?”
皇甫嵐站了起來,道:“走,咱們得快些去了。”
林寒青奇道:“到那裡去?”
皇甫嵐道:“南昌府張氏花園。”
林寒青聽得心中百糊塗,忍不住道:“到那張氏花園作甚?”
皇甫嵐道:“天下英雄和各大門派中高手,都將在張氏花園中聚會,共推一位盟主天下部首領,對付那西門玉霜,此等盛事,百年難得一見,豈可錯過。”
林寒青略一沉吟,道:“又是名位爭奪之事,早已看的厭倦,恕小弟不奉陪了。”轉身大步行去。
皇甫嵐急急叫道:“林兄弟……”
林寒青迴轉身來,抱拳一禮道:“人各有志,小弟心中實是厭惡此事,對不住皇甫兄,還望多多原諒,咱們兄弟義如青山,情似流水,長在不變、異日會有期。”
皇甫嵐長嘆一聲,道:“林兄弟,你聽我說。”
林寒青道:“除了趕往那什麼天下英雄大會之外,皇甫兄有何吩咐,小弟是無不遵從。”
皇甫嵐道:“這場英雄大會,並非是單純的名位之事,而是武林中安危所繫。”
林寒青道:“小弟看來,不論何人取得那盟主之位,都是一樣。”
皇甫嵐道:“如是那西門玉霜譴人逐鹿,情勢就大不相同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白惜香如是死去,當今之世,有誰還能制服那西門玉霜?知是白惜香活下去,魔功有成,那也將性情大變,為善為惡,難以預料,李中慧該是個好人了,但她為了那盟主之位,輕輕放過了西門玉霜,西門玉霜被武林同道現如蛇蠍猛獸,但她對林家青並不壞啊!
只覺是是非非,一團混亂,盤繞腦際。難以辨個明白出來。
皇甫嵐看他一直在沉思不言,不知想的什麼心事?忍不住問道:“兄弟,你在想什麼?”
林寒青嘆息一聲,道:“小弟這數月之中、機遇、經歷,使小弟深覺到聲名很好的人,也未必就是真好,聲譽很壞的人,也未必就是真壞。”
皇甫嵐茫然接道:“這話怎麼說呢?”
林寒青道:“如是李中慧取得盟主之位,她未必能造福天下武林同道,挽救一番殺動,如是那西門玉霜取得武林盟主之位,也未必就壞到天下大亂的境界,既是相去不遠,咱們又何苦捲入那是非中去。”
皇甫嵐呆呆的望著林寒青緩緩說道:“兄弟,你變了,而且變得很多。”
林寒青道:“也許是我變了,但就小弟而言,我只是對江湖的人人事事,有了更深刻的瞭解。欲想真正造福武林,必得要別走途徑,單單著眼於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