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守下老槐樹,是什麼意思?有人要砍樹嗎?那可不行,要愛護小動物!”
“老槐樹是植物。”
“哦哦,要愛護小植物!”
陳遠不由苦笑,搖了搖頭。
“屆時你會知曉的。”
今日風雪不大,柳府人煙氣也濃厚。
柳尋陪著陳遠在房頂坐了半日,才下去收拾後事。
臨走時,她揉了揉屁股,顯然是有些痠麻。
之後一夜。
又一日。
再一夜。
陳遠紋絲不動,只是坐在屋頂。
中間柳尋上來問過幾次,讓陳遠去偏房入睡。
陳遠的回答只有三個字:
“懶得動。”
好在柳尋知曉陳遠境界高深,不怕這點嚴寒,也忙自己的去了。
陳遠的眼皮耷拉著。
四日已過。
陳遠打了個盹兒。
他又遇到了槐老頭。
可是這次的槐老頭神情非常急切,他將亮如小太陽的槐仙精元捧給陳遠,
“陳小友,快走!老朽已感知到那天人修士入了郡內!你現在服用槐仙精元,跑得越遠越——”
“行了。”
陳遠打斷了槐老頭的話。
二人面前顯現出一副棋盤。
陳遠作邀請狀,道:
“槐老頭,下盤棋。”
枯老的面容沉默許久。
最終盤坐在陳遠對面。
“啪。”
陳遠先行。
槐老頭愕然地看著棋盤,只見自己的“將”已經被自家的“士”壓在身下。
“這……”
“這是我派去的細作。”
陳遠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陳小友,既然棋已下完,那你快帶著精元逃——”
“不。”
陳遠抬手打斷。
他又擺好棋盤。
“我沒什麼朋友,與你下了十年棋,也算有點交情,臨陣脫逃不是陳某的作風,來吧,好好下一盤棋,我教你的五子棋。”
槐老頭深吸口氣,執起白子落下。
“陳小友,二十載前你也未有死戰守國…如今,倒不必為了我這老槐妖拼命,陳小友,帶著精元離開吧!”
黑子白子相落間,槐老頭忍不住再勸道。
陳遠杵著下巴,眉頭也不抬地落下一黑子。
“二十年前青川被滅國時,我被南妖某位至高一掌拍飛萬里,落入大蜀地界。
那至高大妖以為我死了,我也以為我死了……
但命運使然,我他媽竟然還有一口氣。
等我能動彈的時候,青川已經沒了。
所以,槐老頭,我不走,不只是為了你,也為了這狗尾鎮。”
“啪。”
白子落。
槐老頭擦了擦眼角老淚,道:
“可我知曉這鎮子裡的人對你不好啊……”
“不是為人。”
陳遠捏著黑子落下。
“是為了根。”
“根?”
槐老頭有些疑惑,他樹妖有根,可陳小友怎麼會有根呢?
“青川是生我之地,其亡國之仇我定然會報,但如今我實力不足,需從長計議。
而狗尾鎮,則是收留我的第二個家。
這老槐樹下我躺了二十年。
這狗尾鎮的路我走了二十年。
這鎮上有人辱我罵我,
也有人為我添衣送食。
這四日來,我於柳府最高的屋頂上,將這狗尾鎮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