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口的喧鬧很快揭過,在郎居士探查完那批難民身份後,便放進了城裡。
如今巫靈州只有衚衕裡的陳府有點人煙氣,別處皆是死寂。
正巧,這批自西邊來得難民入駐後,也算給城裡帶來不少的生機。
陳府裡。
郎居士已經大抵說清楚了事情,其中也包括陳牛志與魔思淼,因著一句方言的問題而大打出手的事。
這便臊得兩人無地自容。
一笑而過後,郎居士這才沉著聲道:
“這幫子人,皆是從齊國而來,老夫從帶隊中之人口中聽得,是那齊國的佛陀出了問題……”
“齊國佛谷似乎動亂,民間修士、江湖客,皆是在這檔子時候揭竿而起,齊國佛谷與皇權繫結,這佛陀出了問題,齊國……大抵是要動盪甚久了。”
眾人聽著,也是露出恍然之色,不過更多的是震驚。
他們可是記得,郎居士曾說,如今天下哪裡隕落了至高,就是陳遠殺得……
只是這齊國雖然沒傳出什麼關於佛陀的死訊,但也估摸著是八九不離十了。
平淡如水的日子,如今卻是添上一份生機。
齊國子民平日聽著得,雖是假佛經,但心裡總是有些佛家善念的,他們尊重衚衕裡的陳府,也將這死寂的巫靈州,打理得井井有條。
又是一年。
陳府門口的石獅子,在入春時候,有些雕花跌落的痕跡。
魔思淼正欲上前修補,卻聽著那獅子裡,傳來一聲人聲輕吟。
這可給他嚇壞了,以為是什麼鬼王鬼尊留下來的後手。
忙不迭的,魔思淼奔進府裡宅院,用力敲響陳遠的房門,
“上仙啊!不好啦!門口石獅生出了異象!”
陳遠聽著叫喊,卻是心中一頓。
苦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呢……
他早在經歷假道時候,便覺得陳家門口那石獅子有些突兀怪異,後來體內的那位,將整個巫靈州回溯時,也只是照著假道里的記憶來的。
卻不知,那石獅,根本就不是巫靈州原本的產物。
或許是別的什麼東西所化。
這四年來,陳遠忙著修行,倒是將這茬子事給忘了,今個魔思淼吼這麼一嗓子,他才回憶起來。
心念一動,身如鬼魅,陳遠突然出現在房屋外正在敲門的魔思淼身後。
“哎媽呀,上仙身法無影,是真真嚇到我了!”魔思淼冷不丁一回頭,嚇得胸口一縮,還以為是那門口的異變打進來了。
陳遠笑著搖頭,身影再閃,便是出現在了陳府門口。
那口大石獅子,只有一尊,擺在門柱左側,將這小衚衕的狹窄道路佔了不少位置。
石獅子上,竟是不斷有土灰與石末粉跌落,一陣“咔咔”作響。
陳遠抱著雙臂,眼睛微眯,靜等變故發生。
“哎呀,這不是陳府裡的小貴人嗎?”
“平時幾乎見不著面,看著年輕,該是那些大人的子嗣吧。”
幾聲嘀咕隔著百米距離,鑽入陳遠耳裡。
也並非陳遠刻意去聽,只是他如今踏入了化凡境界,耳目似能勾勒起這自然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什麼動靜都聽得真切清晰。
估摸著這夥子齊國人,已然將陳遠認成了常在外巡街的,那兩位哼哈二將的子嗣了。
畢竟,他們從初來到如今的一整年裡,也最多隻能接觸到兩個哼哈二將。
他們愛巡街出風頭,給人一種很有權勢的感覺,於此,這些齊國難民,也將哼哈二將當成了巫靈州的話事人。
陳遠輕搖了搖頭,才聽著“咔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