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臉舒服。”
陳遠揉搓面頰兩下。
“哈哈哈!有趣,有趣。”
見那旁桌上的仙家大笑,小二也跟著笑。
“倒是個有趣的凡人,我且問你,適才聽我們講那女魔之事,你可有高見?”
未等陳遠回答,那人又將自己腰間的玉佩摘下,清涼剔透,惹得滿酒樓的人呼吸粗重。
這塊寶玉品相極佳,是能助人修行的寶玉!
“你若答得好,我將這玉佩賞你,你若答得不好……我便摘了你的腦袋下酒。”
男人笑著說罷,卻惹得酒樓瞬間寂靜下來。
“相傳曾經蜀地流傳過‘人頭酒’,我等也想品鑑一二。”
那桌上幾人低低笑著,全然將這當成一場戲事。
唯陳遠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才開口道:
“魔非魔,仙非仙,世間沒有絕對善惡,只有立場之別,尋得前因後果,才知其有沒有罪。”
幾人聽罷,面面相覷。
一旁那小二也驚了一下,‘難道真給這小子答出來了?’
“啪!”
“一派胡言!”
那人怒聲一喝,氣勁爆發,震得酒樓裡所有人耳朵如同炸開。
“蜀地女魔屠戮百萬人餘,堪比詭物,如今又來我永安大鬧,這不是惡?!這不是因果?!”
陳遠搖頭,
“比起你們這般,將他人性命把玩之人,動輒還要吃上什麼‘人頭酒’的雜碎,那女魔是惡是善,還有待考證。”
靜。
酒樓隨著方才的震耳,現在又成了一片死寂。
有人目露憐憫,有人幸災樂禍,皆是打望著陳遠。
誰看不出來那桌人是仙家修士,還觸這些人的黴頭,在如今修士為貴的永安,豈不是嫌自己活得久?
“哈哈哈!”
“好你個泥腿子,你可知我幾人便是世家之後,便是要上京都斬那女魔之士!”
“可笑你是非不分,善惡不明,尊卑不自知,還妄圖喝一口溫酒?呵呵……”
那人也是氣笑,眼神從未落到過陳遠身上,只是同桌上其他人道。
“今日我能與這螻蟻多說幾句,也算其造化了,但沒想到此僚心思叛逆,也便在屠那女魔之前,用來祭我的劍了。”
“嗡!”
長劍出鞘,頓化長虹!
在酒樓中人的眼裡,那公子出劍,實在驚世駭俗,便如流光颯影,好不瀟灑寫意。
當那劍光快要落至陳遠身前之時。
便像軟掉的泥鰍,“啪嗒”一聲,連著劍柄掉落在地。
“嗯?!”
那戴玉的修士一愣。
自己的劍,怎會軟了?!
陳遠自始至終,風輕雲淡。
他正捧著酒杯,一口溫酒下肚。
幾人面目一驚,又好奇他何來的溫酒,便都紛紛看自己桌上,卻不見酒罈去處。
唯有幾人腰間的配劍,接二連三的“哐當”落地。
一劍尊,萬劍卑。
還未等酒樓裡的人緩過神來,窗外已然風雪呼嘯,氣氛沉抑。
便是穹幕似乎都黑暗下來。
“砰!”
酒樓之頂赫然被掀,一道散著滔天魔氣的身影,赫然降臨。
“是誰……要誅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