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撥通了。
我剛想笑他,但很快笑不出了。
我聽見了自己非常熟悉的鈴聲。那是我自己設定的。雖然開始比較微弱,但現在已經非常強烈了,我能清晰地聽到。
“今天好運氣,老狼請吃雞,請吃雞,你打電話我不接,你打他有啥用啊。”紀顏也聽到了。聲音來自於前面。
很奇怪,巷子的出口處好像有個空置的竹棚,門虛掩著,聲音是從裡面穿出來的。紀顏對我示意,大概是兩人慢慢過去,包抄一下,怕他突然衝出來又跑掉了。
我們如同小偷一樣摸了過去,甚至還做好了搏鬥的準備,如何閃避,如何左勾拳,右勾拳,讓他知道惹毛我的人有危險。心裡感嘆看了這麼多年的動作片終於不必在家裡對著鏡子“自打”了,等到那小偷一出現我就衝上去,我絕對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李小龍成龍釋小龍會在那一刻靈魂附體。何況今天還有有紀顏在,我自然更不會膽怯,不過事情並沒如我想象一樣,直到我們走到門口,裡面也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拉開了門,陽光透過空隙,恍如拉開了黑色帷幕的舞臺一樣,裡面的東西一下被看了個一清二楚。
裡面只有一個人,一個躺在一垛厚厚的草堆上的人,這裡的人經常會準備一些乾草用來防凍之類的。不過準確點說,那個人應該是具屍體了吧。
他**著上半身,我從以前未見過這個人,剃著個平頭,他的腦袋就像一個肥胖的仙人掌一樣,額頭高聳,宛如一個大包,稀少而短的碎眉如同膠布似得貼在眼睛上面。他就像的了甲亢的病人,本來細長如縫的眼睛被暴出的眼球硬是掙得像銅鈴一般大。寬而塌陷的微帶著赤紅色的大鼻子下面的嘴巴吃驚的張開著,慘白如死魚肚白般的舌頭耷拉了出來,嘴角邊上,胸口有些鮮血,他的臉蒼白如紙,似被白色油漆刷過。我看見他的左手正拿著還在唱歌的手機,那正是我昨天被搶的。下身穿的倒是棉褲,不過奇怪的是,他那雙平底膠鞋磨損的太厲害了,幾乎快磨沒了。在他身體旁邊,扔著一件**,我用腳碰了碰,居然凍上了。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難道是凍死的?
我們很快報了警,本來平靜的巷子被弄得熱鬧非凡,旁邊的住戶老的少的忙的閒的還有拿著掛著肉絲的菜刀抱著吃奶瓶的孩子來出來看熱鬧的,看來魯迅先生所說的國人愛看熱鬧的心裡倒是亙古不衰。不過這家竹棚的主人可就苦了,哭喪著臉一個勁的和解釋自己從來都是好人,除了偷過鄰居家的幾串臘魚臘肉沒事偷看過往裙子太短領口太低身材太好的女孩欺負欺負大人不在身邊的小鬼躲在暗地裡咒罵幾句工商執法人員對著馬路上的賓士寶馬排氣管吐口水外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隻何況殺人乎,當然,前天殺的用來煲湯的雞除外。問話的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陳述,對他盤問了幾句就開始調查死者身份了。作為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我和紀顏也接受了盤問,不過對他搶了我的手機比較感興趣,當然,手機被當作證物收緊了塑膠袋,結果我恐怕依舊要買部新手機,我想沒誰願意使用一部被死人握了一整晚的手機。
“你怎麼看?凍死的?”我問了問對著方面比較專業的紀顏,他從發現屍體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當然,除了應付的盤問。如同平時一樣,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的他摸著光滑的下巴一直望著那具屍體。
“不像。”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哦?那他是怎麼死的?”我好奇地問。
“鮮血,你也說當時他在跑步,我覺得他可能是累死的,奪去你手機的時候是他跑的最快的時候,也正是就要油盡燈枯了,最後他一頭栽進了棚子裡,天色太暗,你沒發覺。嘴巴旁的鮮血來自肺部,長時間劇奔跑,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夜晚,需要大量呼吸,那些冷空氣呼進肺部,造成肺部毛細血管破裂導致出血,當然,還有其他症狀,不過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