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去查吧。我原以為事情會不了了之,可是很快,居然陸續有人反應在夜晚被垃圾桶內伸出的手嚇到的事情。
紀顏饒有興致的把所有出事的地點標記到市區地圖上,然後高興地拿給我看。
我看著滿地圖的紅叉,不知道他想告訴我什麼。
“沒注意麼,這個傢伙只出現在飲食街或者餐館附近。因為那裡丟棄的食物很多。”果然,經他這麼一說,倒是的確如此。難道說只是一隻被遺棄的飢腸轆轆的小動物罷了?可是問題是那個女孩明明看見伸出來的是隻手。
不過就算知道這個傢伙的目的,我們也不可能老是蹲守在那裡等吧,何況我們也沒有這個義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紀顏這傢伙一樣總是有空閒的時間來研究這個。
當然,這句話我從來沒對他說過。
天空上壓下來的雲如同剛剛抹過髒桌子的黑抹布,斷斷絮絮的,而且還沒有擰乾。混合著汽油的水漬在冰冷的陽光下折射著絢麗扭曲著的而讓人發膩的彩光。街道上的行人拿緊了自己手中的黑色皮包,低著頭,默默地急行在還沒完全風乾的地磚上,如同忙著準備過冬食物的螞蟻。若不是從步行街兩邊堆滿著虛假偽善笑容的商家們招呼著帶著孩子的家長進去消費的話,我還真沒發現今天是六一兒童節。
孩子的節日麼?或許已經離我太遠了,幾乎是記憶深處的東西了,我兒時的六一留給我的只有是那狹窄潮溼悶熱的低矮土房,和頻繁的搬家換房,或者抱著廉價的已經破舊的泛白玩具呆在一大堆吐著黴味的傢俱面前無聊地看著父母與刻薄的房東對幾塊錢差價的房租爭吵不休。
我向來認為這種節日還是多一些的好,國人們喜歡用節日約束自己,例如學雷鋒日就應該做好事,植樹節就應該多栽樹,母親父親節就回家吃躺飯,當然,平日裡本該作為陪雙親吃飯的獎勵所得的錢就不要了,兒女們會爽快地當作孝順之用,不知道又有沒有吃飯日,是否乾脆就在那天才吃飯,其餘的日子都喝粥,這樣省下來的錢能幹多少事啊,國民生產總值肯定翻番,不過苦了種糧食的農民伯伯,不過也沒什麼,大力推廣種榴蓮啊,種仙人掌啊,管他土地適合不適合,人家明星都種了,你種不得?
為了寫部分關於兒童節的報道,我和紀顏漫無目的地走著。他說順便看看,說不定可以遇見那個喜歡躲在垃圾箱的傢伙。
我看見許多的年輕父母,摟著抱著牽著那些興高采烈的孩子們,整個街道充滿了童趣,我彷彿來到了童話世界裡的小兒國,不過這些孩子在若干年以後也會長大,沒有那個人可以不長大,問題是長大以後的他們心底裡是否還殘留著孩提時代的一點童真。
接近黃昏的時候,忽然下起了暴雨,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幾十年的我早已經習慣了,連忙拉著紀顏跑進了附近商家的塑膠棚下避雨。
“需要買什麼東西麼?”老闆手裡提著一把傘笑容可掬地問我。
“不了,借貴寶地躲下雨。”我罷了擺手,老闆馬上轉身,進店裡去了,把傘立在了裡面牆角。
外面的行人少了很多,可是我卻看見一位身材瘦削,披著藍色外套裡面裹著長裙的女人居然抱著一個襁褓在暴雨裡行走,她的頭髮和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從遠處看去就像一根熄滅的火柴。每每路過果皮箱,她都非常在乎地朝裡面望望。她木納地一步步走在街道上,不在乎路人奇怪的眼神,一邊走,一邊嚎哭著,在空曠響徹著雨水擊打地面的聲音裡顯的非常揪心。
“哪裡有這樣的母親呢?她懷裡抱著的該不是她的孩子吧?”紀顏皺著眉頭說了句,而且一邊說一邊衝進店裡。
“老闆,傘借我用下。”說完,便抄起牆角的傘衝了出去。
“你這人怎麼這樣,這是新傘,沒過水,壞了你要賠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