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這裡動手,眼下地處河心,就是救了兩人也逃不掉。不如擒賊先擒王,捉了那個吏部郎中為質,再使小船過河。只是那官身邊好多侍衛,艙內的兩人也都是硬手,兩船之間只有一座木板,實是難攻易守,若一擊不重,對方有了警覺,咱們可都要遭殃。”
眾人低聲商議了一陣,只覺若在平地也還罷了,縱使不能成功,大夥亦可全身而退,但在這黃河之上,此舉實在是過於冒險,一著不慎引發混戰,只怕都要葬身魚腹,是以倒也不敢輕舉妄動。李勁松此時已讓官兵將中年書生捆縛,卻兀自放心不下,怕他功力復原後抵抗,又將他兩臂脫位,押著他往官船走去,中年書生雖然疼痛難當,但仍咬緊牙關,連哼也沒哼一聲。
婁之英看在眼中俠心頓起,低聲道:“再不救人,可就錯了時機,說不得也要犯險一試!”
孫妙珍道:“官軍戒備森嚴,要擒吏部郎中談何容易,此時若有法子引發官船混亂,咱們伺機而上,那便不難成事。”
程鵲忽然靈機一動,道:“我放獾兒出來,此物細小敏動,不易被人察覺,待他咬了那個大官兒,對面船上必亂。”
孫立琢喜道:“程姑娘此計甚妙,等獾子得手,官兵侍衛亂了陣腳,要擒那官兒便容易多了。”
程鵲道:“我才馴了幾日,也不知它聽不聽話,咱們任天由命罷。”
婁之英道:“好,就請程姑娘一試。待亂了後,便由我和大姊、立琢去官船擒人。妙玫,此舉畢竟兇險,你和程姑娘留在此處,等我們捉到了人,逼那官發出號令,你們再帶這位俠義書生和甘大人過去。”
孫妙玫聽他分派,竟十分擔心自己的安危,言語中似乎大有憐惜之意,不禁臉上一熱,宛有一團盛火從額頭燒到耳根,輕聲回應道:“好。”眾人此時神情緊張,也沒誰留意於她,程鵲將蜜獾從懷中放出,輕拍了幾下獾兒的尻背,那蜜獾跐溜一聲竄到牆根,順著艙壁溜出了客船。
程鵲站起來到艙門跟前,守在門口的官兵見有百姓異動,急忙喝止道:“兀那女子,你做甚麼?”程鵲卻沒理他,見蜜獾已溜進官船,於是瞅準了杜嚴章所站的方位,搭指成哨吹動起來。官兵見她行跡古怪,頓時起了疑心,抽出腰刀剛想喝問,卻聽身後傳來一陣喧譁,原來正是蜜獾聽到哨聲號令,竄到杜嚴章腳邊順腿直上,在他腮處狠咬了一口。杜嚴章疼的嗚嗷大叫,他身邊的侍衛趕忙圍攏過來,有的來捉行兇的蜜獾,有的查驗大人的傷勢,官船上立時便亂作了一團。
孫妙珍道:“動手吧!”和婁之英同時飛身而起,奪過艙門跳上官船,孫立琢緊隨二人其後,路過李勁松時順手拍了他一掌,將他震翻在地。那兩個潞王府高手見勢不妙,也連忙奔往官船相救,可這些人哪裡會是孫氏姐弟和婁之英的對手?也不過一瞬之間,吏部郎中杜嚴章便被婁之英生擒在手,此時他臉上猶自疼痛難忍,但脊背要穴攥在別人手中,自己兩臂半點力氣也無,根本抬也抬不起來,只得不住地呲牙咧嘴緩和痛楚。
眾官兵和侍衛投鼠忌器,一時不敢上前搶人,又見上司臉上怪相橫生,心中即覺焦急又感好笑。孫立琢朗聲道:“諸位官老爺稍安毋躁,如今吏部郎中大人就在我的手中,你們切莫妄動,方能得保大人平安!”
李勁松此時已爬起身來,見杜嚴章身陷敵手,而這幾人身法之快、武功之高,實是生平未見,倒也不敢再行囂張,大著膽子問道:“幾位高人是哪裡的朋友?你們挾持了大人,可有什麼圖謀?”
婁之英道:“這位御史甘大人分明是個清官,那救人的書生也是個俠肝義膽的義士,我們今日想要打抱不平,來個一命換兩命,你們放了這兩人,我包管郎中大人毫髮無損。”
李勁松心中犯起了嘀咕,這些天來連日追蹤甘祥、查察殺害朝廷命官的兇徒,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