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兩位檀越,好告訴你們得知,我和朱七絕一見如故,越談越是投機,我曾在北方待了足足一年,當時就是住在了朱家,適才你們說朱七絕十分神秘,外人極難知道他家中的情況,此話不錯,便是我住在此處,也不敢說認全了他所有門人弟子,但你們說他分藏線索的事,我卻知道一二,非但知道,其實那枚扳指,朱七絕本想交與我保管才對。”
司馬先生突然插口道:“啊,如此說來,我卻記起了,辛老令公當時從河南匆匆歸來,說即將有大事發生,亟需找大師一議,可我倆遍尋你不著,最後只得作罷。我曾數次問起他何事心急,辛老令公卻守口如瓶,只說受人重託,不能宣示於人,今日我才得知,原來便是此事。”
清忠禪師點頭道:“不錯,那一年嶽武穆被朝廷殘害,我心中忿恨不過,不願在中土受這鳥悶氣,恰巧有位當年的把兄,在海外開天闢地,已成了暹羅國的酋長,我便遠渡重洋,到異國散心排遣。不想便在那一年,武林人氏突然對朱七絕群起攻之,最後終於將朱家滿門滅族!你們適才說曾有人見到朱七絕託遺洪廷法師,其實在此之前,他本欲將扳指託付於我,可惜老衲遠在海外,不得已只能找了我另一至交辛贊,將此物傳出。後來辛老令公尋到了我,要把扳指轉交,但老衲那時心灰意懶,下定決心不再留戀風塵俗事,便婉言謝絕,這便是此物的來歷了。”
婁虞二人聽到此處盡已瞭然,這位清忠禪師和少林寺的洪廷法師、辛棄疾的祖父辛贊一樣,都是朱七絕當年可以託遺的摯友,婁之英道:“大師,江湖風言,說岳武穆含冤身死,和朱七絕不無關係,聽說他與奸相秦檜暗中勾結,做了議和一黨的特使,與金人通風報信,合力壓迫高宗皇帝連發十二道金牌,最終害死了嶽將軍,武林人氏亦是藉此名義,一舉殺入朱家,此事大師卻如何看?”
清忠禪師哈哈大笑,道:“檀越說的好不天真,想那高宗皇帝貴為一國天子,金人即便勢大,秦檜縱然得寵,但他若不想殺人,又有誰能脅迫?還不是他心存忌憚,怕了嶽武穆,這才藉故殘殺功臣?其實這人和他昏庸的爹爹一樣,都是沒膽魄、沒見識、沒骨頭的軟蛋罷了!”
其時高宗皇帝雖已退位,但卻並未駕崩,婁虞二人聽他如此辱罵當今太上皇,都是一驚,司馬先生倒似見慣了般,跟著點頭道:“是啊,世人都說金人忌怕嶽將軍,故此不斷給朝廷施壓,又說秦檜和金國眉來眼去,做了內應不停煽風鼓動,這才令高宗下定決心,給嶽將軍定了死罪,其實高宗皇帝自己,早已對嶽武穆十分不滿,很想除之而後快了,二位可知是因何麼?”
虞可娉道:“我聽長輩們說,嶽爺爺一心要迎回徽欽二聖,高宗皇帝怕皇位不穩,這才終斷了北伐,更將嶽爺爺下牢處死,可是為此麼?”
司馬先生笑道:“嶽將軍既是沙場英雄,也是朝廷大員,為官奉上之道,他又豈會不知?大軍出征講究名正言順,迎回二聖不過是鼓舞士兵的口號,後來他見高宗皇帝不悅,早就不再提了,何況那時二聖一死一衰,又何來皇位不穩一說?高宗皇帝之所以起了殺心,實則內因有三。”見婁虞二人聽得聚精會神,不禁乾笑了兩聲,又道:“咱們非議朝廷,十分不當,二位下得塔去,切莫再提及了。高宗皇帝本來很倚重嶽將軍,但後來生了三件事,令他愈來愈不歡心,到最後終於起了猜忌,唯有殺人才能解除心病。這三件事分別是募軍、籌餉、立儲,第一件募軍,當時嶽武穆官封清遠軍節度使,他北上收復失地,沿途吸納了大量義軍,加上劉世光將軍移交的兵力,全國十之七八計程車兵,都歸他指揮管轄,那便是百姓們口稱的岳家軍了,而皇帝最怕的便是大將擁兵自重,此乃其一;後來嶽武穆覺察聖上忌諱,辭官隱居廬山,又是高宗皇帝千求萬請,給他官復原職,這才有了二次北伐,可大軍出征,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