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肩。骨頭的碎裂讓羅克痛不欲生,眼鏡也早已墜落在了地上。
殼綱沒有給羅克喘息的機會。雙手像狼人般不斷地撕扯著羅克的身體,羅克還沒有緩和雙肩被穿透的痛楚,就又迎來了一次身體被掏空的斷亡。
殼綱的手被血液覆蓋,他的手穿破面板,穿破血肉,穿破內臟,穿透心臟……
撕扯停止了。只留下了滿地於黑的血潭和不可名狀的臟器。
我們看不出殼綱的面貌表情。
亓鴴卻將近嘔吐出來了,她控制著自己,害怕地躲在行李之後,不敢再看。
“安全了,你……可以出來了。”殼綱拔出了頭角,將羅克的頭往下一撂,羅克的死相難堪,他不想讓亓鴴看到。
亓鴴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看到了剛剛轉身的殼綱,他的眉頭橫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但見到亓鴴之後,又馬上舒展開來,儘量露出微笑。
但那微笑卻又能殺戮眾生。
亓鴴還是不敢出來。
“你別怕了。我又不是壞蛋,再說了,你這種場景都看到了,我要想殺你我早殺了。我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啊!”殼綱哄著亓鴴,嘴角卻不自覺地流出殘血。
“你能先給我包紮下嗎……”殼綱向前緩慢移步,精神轉為消沉。
亓鴴終於有些相信了,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沒有繃帶了,我去給你買……”
殼綱此時已經倒了下去,經歷了剛才的戰鬥,他的精神也已經疲倦了。畢竟舊傷未愈,新痛又來。
“你……別跑啊……”殼綱朦朦朧朧地對亓鴴說。
“我……我不跑。”亓鴴躡手躡腳地從殼綱身邊經過,然後趕忙跑了出去。她的眼角出現了淚花——被恐懼驚嚇出來的,無論是最開始的鎖喉,還是殼綱和羅克的戰鬥,以及她不小心瞥見的,羅克的慘狀,都在她的心中植入了驚惶。
但她也明白,一旦捲入了無名的危險之中,她就再不能逃脫出去。
快速去了工地,請了一天假,然後用自己僅剩的工資買了點消炎的藥物和繃帶,又買了幾個包子。回到了那條小巷。
她發現,屍體沒有了。
她轉身向那個死角巷子看去,發現自己的行李還在,只是殼綱,他正在咀嚼著什麼。
她無法描述那是什麼,但她明白那是什麼……
羅克的血液從原本的位置拖移到了殼綱身旁。
她本能地退後,然後捂著嘴要乾噦出來——雖然她還沒吃過東西。
她又要精神崩潰而哭了。
殼綱注意到了她,又一次不知所措。以弱者為食,這是自然界的法則,至少撇開人類來說。
殼綱作為動物生存過,他自然能接受這樣的結局。但人類卻不能,這也是人類與其他生物的區別所在:因為我們有人性,我們被自己製作的規則束縛著。
亓鴴手中的包子掉落在了地上,有一個恰巧粘上了點血。
殼綱注視著包子,才明白了什麼。
“額……我不吃了,吃你的包子。你轉過身,別看。”殼綱對亓鴴說著。
亓鴴被迫轉過身,手握著胃部以防自己反胃,另一隻手捂著嘴。
殼綱將殘餘的“垃圾”處理到了垃圾桶內。然後拿起了那個粘上血的包子,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說:“嗯,味道還不錯。”
亓鴴轉過身,她已經吃不下飯了。
“你……傷口……我還是處理下吧。”亓鴴還是壯起膽說了。
“嗐!沒事!它自己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恢復的!雖然有點疼就是了。”殼綱抓起了所有的包子,“你要不吃我就吃完了?”他的嘴裡本就殘留著血液,又加上了包子的混雜……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