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顧海平還好好地在書房整理資料,她把早餐做好放在餐桌上,顧海平已經送小玉上學回來,說還有一點資料需要整理歸類,沒有吃早餐就進書房開啟電腦忙上了,山丹叮囑他及時吃好早餐再忙,隨後出門上班。剛剛一會會兒功夫,發生了什麼事?
當她得知是顧老師被車撞了以後,心也跟著沉了一下。一輛悍馬車以高速撞向一輛摩托車,騎車人還沒有戴安全帽,這樣的後果是怎樣的,她不敢想象。
“人還沒有清醒?那也要叫輛救護車立刻轉院啊。我聯絡一下我在內醫附院的同學看看,能不能轉到附院去。另外,你立馬去銀行取錢把錢打到你爸的賬戶裡,雖說有肇事者給出錢,但自己也要有所準備,萬一對方錢不及時,千萬不能耽擱了治療。”山丹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那你說打多少錢過去?”顧海平抬頭感激地看向山丹。
“我們手頭也就兩萬來塊錢,本來我是想買張好點的床的,現在救人要緊,你看著辦,不行就先都打過去吧。”山丹沒有任何猶豫地說。
“嗯,我現在就回家取存摺去銀行把錢打過去,你和你同學聯絡看看。你也不要太著急啊。”顧海平喝了點熱水轉身出門而去。
“你路上慢點,不在那三分五分鐘上。”山丹在身後叮囑。
這就是親情,無論以前發生過怎樣的瓜葛、怎樣的矛盾,關鍵時刻你仍然會不顧一切地付出自己的所有——山丹看著顧海平匆忙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是啊,若連性命都沒有了,便一切都是妄談。無論老人怎樣不通情理、不愛護兒孫,但他仍然是個父親,是骨脈相連的親人。他是給了他們生命的人,心存感恩永遠是人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所在。
看到顧海平的慌亂和焦急,山丹知道若不能儘自己的全力來幫助挽救老人家的生命,若是因為錢不夠耽擱了老人的救治而留下遺憾的話,便是他們一生都償還不清的良心債。山丹一直對錢都看得很淡,錢對於人不過是如同一個使用的工具,多點少點都可以活下去,多便多花,少便少花,人完全沒有必要成為錢的奴隸。她和顧老師的矛盾一直也是在於爭取講通一個這樣的道理。她不能原諒的是顧老師的不通人情和唯利是圖。
但今時今日老人家已經嚴重受傷,所以更加沒有必要計較什麼,拿出她這幾年省吃儉用的兩萬塊錢不能說毫不心疼,但人命什麼時候都比錢重要,她不願意顧海平的人生因為有她而有遺憾和愧疚,她寧肯委屈自己,自己吃虧受累。
接下來,山丹平靜自己的內心給幾個在附院的同學打了電話,聯絡好。然後給顧海平打電話告訴他都安排好了。顧海平告知顧老師已經轉院到內蒙醫院了。
附院是教學醫院,區醫院在當地也是一流的醫院,在哪個醫院治療應該都不是問題。
顧海平說父親的意識已經恢復,只是縣醫院簡單的創口處理光只頭上就縫了47針,身體的擦傷也是幾處,左腿脛骨骨折,也已經固定。下一步治療要看區醫院這裡的治療方案。
“清醒了?有意識了?那就是說顱腦起碼沒有太過受傷?體外傷怎麼都好恢復,真是萬幸啊!”山丹心有餘悸地說。
“但還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迷的,區醫院醫生說還要繼續輸血,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導致的。我想買機票飛回去看看,但課題的開題報告馬上要交,怎麼辦呢?”顧海平煩躁地說。
“這樣,你聽我給你分析:你回去的意義不大。病人在醫院裡的治療,你回去不回去是不是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醫生,不會有社會上的人對醫院醫生的誤解吧?你回不回去醫生都會一樣地治療,你回去最多是可以多個人照顧病人,老人身邊還有兩三個兒女呢,他們會照顧的。況且如果耽擱了開題報告,那樣你的學位就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