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緩,順著十娃一起去歇息。
“好!你這大姐做得好!”小勇大夫一邊忙著找血管扎針,一邊不忘讚揚一下鐵蛋兒媽。
“唉!她也難,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我們不體諒她,還有誰心疼她?”鐵蛋兒媽嘆口氣說道。
“你們家這五閨女還真是一人物,我是服了。不過有你們這樣的姐姐哥哥,也是她的福氣。”小勇大夫說道。
“我們姊妹多,所以我們比人家別人家的娃娃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我這個五妹妹人長得漂亮,又有點兒文化,心勁兒高,你說人小氣、沒情義也是的,但是我能理解她。她比我鐵蛋兒大不了幾歲,他們這一代人,已經不同與我們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我們不能拿老眼光看人。再說了,我們這麼多兄弟姊妹,有她沒她的一份也差不多。你再想一想,也沒啥,誰敬孝是誰的,你願意是你的事,你不能強求其他人也跟你一樣,她咋做是她的事,我就做好我的,我對得起生我養我的老媽媽,我對得起個人的良心,我就行了。”鐵蛋兒媽悠然說道。
“哇!看不出這個大姐,有這麼深刻到位的認識!怪不得你的娃娃們都那麼爭氣、孝順。人家大姐就是個通情達理、寬容大度的人,你看看人家這幾句話,你說我們這些大老爺們慚愧不慚愧?我們還不如一個婦道人家。大姐,你是個好人,也是個有福氣的人!”小勇大夫伸出大拇指,發自內心的欽佩。
“大姐就是一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文盲,哪懂得那麼多,也就是將心比心,多替別人想一想,不多勞累人,不給人找麻煩,多多體諒他人,不愧良心、不愧天地父母。”鐵蛋兒媽被誇獎得有點不好意思。
“您這文盲比我們清明多了,我們都是些俗人!您這認識和境界都已經是高得不得了的。”小勇大夫說道。
“這麼多兄弟姊妹也就我們大姐是個公道人,從來都是隻吃虧的。人家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人家的娃娃們也心疼媽媽,我們這麼用人家,我們哪兒好意思?你看人家鐵蛋兒,人家嘴上不說,人家心裡還不怪怨這些年紀輕輕不做事、不出錢的舅舅、姨姨?人家山丹雖然離得遠,人家那可是孝敬她的父母的,我大姐、大姐夫的身體、穿戴、甚至小吃喝都是山丹操心的。每年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寄東西回來給我們大姐。我大姐夫一身的病,去山丹那兒住了半年,人家那女婿跟對待個人的父母一樣待他們,硬是把我大姐夫的病都治好了。你現在看看我大姐夫,那紅光滿面的,虛得很嘞。”三娃媳婦說。
“那我比你清楚,你大姐夫那就是個‘壞人’,全身上下都沒哪兒是好的,哪兒哪兒都是毛病,吃藥比吃飯多,那會我一年跑無數趟給你大姐夫治病,哎,自從他從閨女那兒走了一趟回來,感冒發燒、拉肚子都不見了,我已經很少去看他了。你那女婿據說是個博士唻?真是厲害!”小勇大夫欽佩地說。
“那會兒我們去山丹那兒時候,他還沒讀博士了,就是那年考上博士,到北京面試來接我們老兩口去住了半年。那會兒他還只是個研究生的。不過看病,倒是挺厲害的,我就見他下班回家都是不停地接病人的電話。我那女婿人好、脾氣好,從來沒見過他不耐煩,也沒見過他生氣。”鐵蛋兒媽說起女兒、女婿,自然是從心底升起的喜悅感。
“那是人家的修養,也就是這樣的人才能做出大事,你看看那些成天吆三喝六的人,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厲害。就是這種悄悄做自己的事情的人,才能做出大事情。你那女婿將來一定是個人物。”小勇大夫紮好針,放好老太太的手臂。
“嗯,人物不人物的倒是不想那麼多,只要他們能安安穩穩過日子,做父母的就安心了。”鐵蛋兒媽說。
“聽說你那女婿在部隊上?將來說不定能當個司令啥的,你就等著享清福哇!”小勇大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