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協助武侯防盜的,你怎麼……卻行偷盜之事。”
楊帆撓了撓頭道:“這個問題……實在不好作答。你說當官的本該愛民如子,為什麼偏有那麼多當官的貪婪殘暴,視百姓如芻狗呢?”
“嗯!沒看出來,你這傻……你這傢伙說話還挺有道理。”
女刺客想了想,點點頭道,她環顧了一下空蕩蕩的院落,又問:“你家就你一個人?”
楊帆道:“是啊,我幼年時隨崑崙商船流落南海,呸!呸呸!直到成年才回來。呸!我到洛陽城還不到一年光景呢。”
女刺客再度蹙起了她那秀氣的眉毛,狐疑地道:“你幼居海外,回到大唐還不到一年,就變成了洛陽人氏,還做了修文坊的坊丁?”
楊帆乜了她一眼道:“難道你不知道,在咱大唐要弄一份戶籍有多容易?”
女刺客啞然,她知道楊帆說的是實話。
隋煬帝大業年間,中原人口有四千六百多萬,但是唐高祖時期全國人口僅有一千五百多萬,銳減了三分之二。
固然,因為隋末天下大亂,死了很多人,但戰爭中死的人其實很有限,更多人的不是死於戰場,而是死於戰爭帶來的副傷害----對農業的破壞。當時,百姓因飢餓而死的數目數十倍於死於戰爭的人。
可即便如此,唐初人口也不會銳減到如此巨大的地步,當時人口銳減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瞞報戶口。戰亂期間,農民流離失所,破壞了原來的戶籍制度。當天下穩定之後,很多農民已託庇豪門,做了奴僕或佃戶,再想統計人口就非常吃力了。
這些年來,朝廷不斷加大人口的統計,制度已經較早年完善許多,但還是有許多漏洞可鑽,所以,想瞞報戶口、或者想得到一個戶口,都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你叫什麼名字?”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突然心有靈犀地一起開口,這句話一出口,楊帆就笑起來,女刺客卻不覺得好笑,她繃著臉,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盯著楊帆看,直把楊帆看得覺得自己的笑點確實很低,這才收斂笑容,自我介紹道:“我叫楊帆,排行第二,大家都叫我楊二或者二郎,不知姑娘的芳名是……”
女刺客略一沉吟,答道:“我叫天愛奴。”
楊帆訝然道:“你姓天?好大的一個姓氏”
女刺客搖搖頭道:“不,我沒有姓氏。我叫天愛奴,我的名字……就叫天、愛、奴!”
天愛奴這個名字當然沒有什麼好稀奇的,那時女人通常沒有大名,只有小字。魏文帝曹丕的皇后叫郭女王。漢恆帝劉志的皇后叫鄧猛女。漢昭帝劉弗陵的皇后叫上官小妹。而本朝太宗皇帝的長孫皇后,叫觀音婢。
皇后大多出身名門世家,乳名尚且如此,民間女子的乳名兒起的千奇百怪更不希奇。但是沒有名字的女人常見,沒有姓的人……,這怎麼可能?楊帆很識趣地沒有多問,他知道,在這個女孩身上,一定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許就像他一樣。…;
楊帆無心去發掘人家的秘密,便笑了笑道:“天愛奴!很好聽的名字啊!你要不要刷牙,我請!”
天愛奴明麗的目光先是投注在他那支刷毛已然蜷曲的牙刷子上,蛾眉復又一挑,再睨向他。楊帆笑起來,道:“當然不是,我還有好幾枝新牙刷子呢。”
楊帆起身走進房去,不一會兒便取來一支嶄新的牙刷子,順手還帶出了一隻水瓢,舀了半瓢水。楊帆把瓢、牙刷子和青鹽遞給天愛奴,介紹道:“喏!這是洛陽修文坊馬氏牙刷子,做工精緻,品質一流,四坊八鄉,有口皆碑。”
紅日東昇,騰躍到天邊一抹雲彩之上,從雲彩間的縫隙裡把一道道金燦燦的陽光投射到神都洛陽城上。楊帆家的小院裡,一男一女,分別拿著瓢和陶盆,面對面地蹲著,在陽光下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