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愛奴歪著頭仔細想想,展顏道:“不錯,這個理由著實令我放心許多,那麼……吃飯吧!”
昨日他們和搬新家燎鍋底差不多,自然要隆重一些,今天就不可能大魚大肉了,不過哪怕是尋常的菜式,經過天愛奴那雙妙手烹調出來,也是色香味俱佳。楊帆一見滿桌佳餚,不由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道:“來來來,吃飯吃飯。”
天愛奴微微一笑,道:“不急,我還有一盤大菜沒上。”
楊帆停了筷子,訝然道:“還有一道大菜?”
天愛奴探手從矮几下摸出一個包袱來,輕輕地推到了楊帆面前。
楊帆狐疑地看了天愛奴一眼,放下筷子,將那包袱開啟,燈光下,頓時騰起一片珠光寶氣,氤氳生輝。兩方翠玉、一掛明珠,另有金錠銀條若干,楊帆驚訝半晌,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天愛奴。
天愛奴道:“今天,我出去了一趟,帶了些東西回來。”
楊帆將包袱緩緩掩起,重新推回几案之下,鎮靜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謝禮!”
天愛奴道:“我說過,救命之恩,當有厚報。這是我給你的謝禮。”
楊帆目光微微一閃,問道:“你要走了?”
天愛奴輕輕頷首,楊帆道:“前日叫你走,你不肯走,今日怎麼突然又想走了?”…;
天愛奴嘴角輕輕一勾,道:“我說過,女人隨時都會改變主意,哪裡需要什麼理由呢?”
楊帆吁了口氣,道:“這坊中盤查雖然不嚴,可是京中卻不然,各處城門處對於出城的人盤查還是甚為嚴格,你肩上有傷,很容易暴露身份,不如等傷勢養好……”
天愛奴截口道:“要養好傷,非是一兩日功夫能夠辦到的。只要我能行走自如,出城麼,對我來說,絕不是問題。”
楊帆默然片刻,展顏笑道:“也好。既然明日就將分別,筵上豈可無酒。”
天愛奴道:“好,我雖有傷,飲酒卻是無妨,我去取來。”
楊帆伸手虛按,說道:“你且坐著,我去取酒。”
楊帆欠身欲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自院中響起。今日街坊諸般詭異,已令天愛奴生起戒心,這時一聽腳步聲起,她的目光立即警覺起來。
楊帆在看她持箸的手。
她的手指修長、纖秀,當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持箸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蘭花綻放般一動,已由持握變成了反握,右手食指輕輕抵前,拇指按在上方,尾指勾住筷尾,筷尖斜斜指向楊帆的右胸心口,變成了一個標準的握劍姿勢。
她當然不是想要對付楊帆,她微微側著頭,左耳正傾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楊帆相信,當她暴起反刺時,手中的竹筷將勢如閃電,筆直地刺入進門者的咽喉,她不只是殺魚很快,殺人更快。
楊帆馬上問了一句:“誰?”
門外的人這回沒有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他先說了一句話:“小帆,是我,馬橋!”
聲落,門才拉開,馬橋邁步走了進來。
一進門,依舊是一張矮几,依舊是男女對坐,依舊是燈下用餐,情形一如昨晚。
馬橋“哼哼”兩聲,道:“你們正吃飯吶,弟妹,打擾了啊。”
天愛奴手裡的筷子“當”地一聲跌落桌上,張口結舌地道:“弟……弟妹?”
楊帆趕緊站起來,搶過去擋住馬橋的視線,問道:“你怎麼來了?”
馬橋繞過楊帆的身子,瞧瞧桌上的飯菜,連聲讚道:“哎呀,弟妹真是好手藝,這飯菜做得好香。”
天愛奴瞪著楊帆,楊帆忙道:“馬六,別胡說八道的,我們還沒……那啥呢。”
楊帆一邊說,一邊扭過頭去,擠眉弄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