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自由,嗅著便叫人有一種陶醉的感覺。
武后年紀大了,一路上車馬勞頓,每年登上龍門之後總要歇歇乏兒才能緩過精神,這段時間是上官待詔最輕鬆的時光,她總要在這時候找一個時間,獨自一人漫步在這青山綠水之中,彷彿沉浸在溫柔的泉水裡面,卸下臉上的面具,完全地做回自己。
今年,她已二十有五,以前從未萌動春思的婉兒為情所苦,心情更覺壓抑,所以也就更加迷戀這種獨自徘徊於叢林之中的感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草木香氣,站定身子,透過蔥綠的樹葉,看著山下玉帶般舒緩明亮的伊河河水,情思化作詩意,一首新詩脫口而出:“霽曉氣清和,披襟賞薜蘿。玳瑁凝春色,琉璃漾水波。跂石聊長嘯,攀松乍短歌。除非物外者,誰就此經過。”
上官婉兒一句“誰就此經過”剛剛出口,耳畔突然傳來“沙”地一聲響,上官婉兒一扭頭,就見一道身影彷彿一頭獵豹般從林間疾竄出來,十指箕張,向她猛撲而至。
這人穿著一身禁軍的服裝,臉上嚴嚴實實地蒙了一方布帕,只露出一雙眼睛!
上官婉兒大駭,她還沒來得及喊,就被那人一把撲倒,將她牢牢地壓在地上。好在地上是經年累月飄積的樹葉,軟綿綿的不會硌傷了她。上官婉兒正要呼叫,一隻大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那張精緻的臉蛋捂住了大半,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你不想死就不要喊!”
一個有些沙啞的中年男人聲音兇狠地喝道。
上官婉兒迅速向他眨了眨眼睛,做出完全瞭解、完全服從的姿態,蒙面人滿意地微微抬起手,有些窒息的上官婉兒呼地喘了口大氣。
沙啞的男人聲音又道:“你不要怕,我不會殺你的!”
上官婉兒定了定神,惱怒地道:“你好大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沙啞的男人聲音道:“當然知道,你是上官待詔嘛!我找的就是你!上官姑娘,在下有一件心事,魂牽夢縈。揮之不去,非上官待詔而無解,只要你乖乖聽話,在下一俟達到目的,馬上放你離開,絕不食言!”
上官婉兒定定地看著他,臉上慢慢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氣,臉頰上也迅速爬上一抹潮紅。她又羞又氣地道:“你……你……。楊帆,你竟然……,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麼?”
“啊?”
楊帆嚇了一跳。失聲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這句話一出口他就知道糟了,他說這句話時,竟然忘了掩飾聲音。上官婉兒又羞又惱地道:“我怎麼不知道是你!你那賊兮兮的眼神兒。我怎不認得?你……你……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楊帆一把拉下臉上面巾,他傻眼了,上官婉兒竟然認出了他,這可怎麼辦?
上官婉兒瞧見他的模樣,一顆心更是跳得亂七八糟:“這個臭小子,居然趁我一人漫步山間時,蒙了臉來……”…;
聯想一下他方才說的話,什麼“我不會殺你的”、什麼“在下有一件心事,魂牽夢縈。揮之不去。”什麼“非上官待詔而無解,只要你乖乖聽話,在下一俟達到目的,馬上放你離開……”
他想要幹什麼,還需要問麼?
上官婉兒雖然在感情上單純的像一張白紙,卻不是對男女之事的常識性知識一竅不通,她自覺猜著了楊帆的目的。一個身子登時躁熱起來,心裡頭也說不出是羞、是惱、是怨、是恨。
一些她本來想不通的問題,這一下也都豁然開朗了。難怪他追求了幾天,見自己態度愈冷,便沒了動靜。原來他竟打起了這般齷齪的心思!
楊帆可不知道上官婉兒想歪了,一見她已看破自己身份。整個人都傻在那裡。怎麼辦?原打算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迫問出苗神客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