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就連相親都不會呢。嗯?你去當細作的時候就那麼能耐,裝龍像龍,裝虎像虎,可一見了人家姑娘家的父母,就笨口拙舌的,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
那青年不言不語,只是悶頭劈柴,婦人惱了,怒道:“你聽見老孃說話沒有?就知道劈柴!每次出門回來。就給老孃劈一牆頭的柴,劈再多的柴,還不是老孃一個人在家裡過日子?沒個兒媳婦,更別提大孫子了,一瞧見別人家的孩子,把我希罕得呀。我說舍雞呀,雖然咱高家沒落了。可你畢竟是高句麗王族後裔呀,你要是連個媳婦兒都說不上,咱們高家不是要絕後了麼!”
“啪!”
又是兩截木頭劈落在地,那青年無奈地回頭道:“阿孃!看你說的,我才二十多歲。咋就擔心起絕後的事來了。”
婦人怒道:“你這榆木腦袋!小時候跟你一塊玩泥巴的烏鴉才十五歲就當爹了,現在他家四丫頭都會喊爹了。你都二十多歲了還覺得不晚嗎?你連相個親都不會,劈柴劈柴,就會劈柴,你媳婦和娃娃還能自己找上門來不成?”
婦人剛說到這裡,門環“噹噹”地叩了幾下,門外傳來清脆的姑娘聲音,揚聲問道:“請問,家裡頭有人嗎?”
婦人瞪了兒子一眼,起身走去拉開院門,就見一位俊眉大眼的俏麗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孩子,站在門楣下向她問道:“大娘,請問你家是有房舍租賣麼?”
那婦人上下打量著她,遲疑地問道:“是有空房子,租也成,賣也成,姑娘你……”
朵朵聽了她的話欣然回頭,向遠處招呼道:“二哥,不要找啦,這戶人家就有房屋租賣!”
聞聽招喚,正在另一家門口詢問的楊帆馬上跑了過來。
婦人瞧著他們的模樣,問道:“你們……是一對夫妻?”
隴西地區也有一些成了親的女子,對自家郎君是以哥相稱的,因此這婦人就有些拿不準他們的關係。
楊帆笑道:“大娘誤會了,這位姑娘是我的義妹,我是陪她來尋買住處的。”
婦人“哦”了一聲,讓開院門道:“你們進來說吧。”
楊帆和朵朵進了院子,就看見一個黑壯的辮髮漢子,**著精壯的上身,手提一柄鋒利的斧頭,站在那兒冷冷地打量著他們。
那青年沉默寡言,這婦人倒是健談,拉著二人到院裡坐下,便與他們嘮了起來。
原來這婦人是樸氏,那青年是她的獨子,叫高舍雞。母子兩人,家裡有兩後兩進房舍,房子不是什麼精美的大宅,就是當地最常見的黃泥坯的土宅,房頂是黃泥摻草,又覆一層薄瓦的普通民宅。
因為家裡就兩口人,兒子又不常在家,所以想把後面一進宅子租出去或者賣出去,免得在那空置著。後一進宅子若是賣出去了,買主只消在兩家中間再砌一道牆,把原來的後牆上開一個門,就可以由另一條巷弄出入,不需要大動工程。
這原本只是樸氏打算出售房屋時想的辦法,結果她一聽這位俏麗姑娘的身分,便改變了主意。
原來,楊帆在來時路上,同朵朵也商量了一下,認為她不宜以已婚婦人的身份在這裡生活,畢竟她還要嫁人的,再者說她實際上未婚未育,時間久了,街坊鄰居難免會看出來,不免會生起疑心。
發生在洛陽的事,不會傳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再說武攸宜甚至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已經生了孩子,莫不如就以未嫁女子的身份擇地居住,便於她開始自己的生活。至於孩子,就說成是她長兄的兒子,兄嫂遇到馬匪被害,她和孩子則被路見不平的楊帆救下。
朵朵想想也是道理,就同意了他的安排,正苦於兒子尋不到媳婦的樸氏聽說了朵朵姑娘的身世,為之一掬同情之淚的同時,忽然就想到了自己那找不著媳婦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