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為何來而復去了,對於如此重禮,楊帆免不得又要推卻一番,之後便親手斟一杯酒,叫新婦獻與師尊。
薛懷義接過喜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道:“你去忙,你去忙,灑家自與兩位大將軍吃酒便是!”
這時司儀在門口又喊:“梁王千歲駕到……”
楊帆聽了,少不得與小蠻還要再迎出去,丘神績和武攸宜向薛懷義告了聲罪,也一同出去,唯有薛懷義安坐不動。他那些弟子們見師傅不動,也都大剌剌地坐在那兒毫不理會。
武三思是王爺,若論身份,以他最為尊貴,連主人帶客人,全都迎了出去,眾星捧月一般把他接進來。武三思送了一對玉鴛鴦為禮,比起魏王武承嗣派人送來的賀禮自然貴重,但是與方才太平公主和薛懷義送的寶物相比,卻是沒有引起絲毫轟動。
武三思神情倨傲,大搖大擺地往堂上走。進了大堂,一見居然還有客人坐在那兒沒動,便露出些不悅之色。
薛懷義一手抓著酒罈子,指著他大笑道:“三思,你來的好晚,當罰酒三杯!”
武三思定睛一看,挺起的胸膛“噗哧”一聲就癟了,趕緊踮著小碎步迎上去,滿臉堆笑地道:“哎呀,薛師,原來你也在這裡!”
薛懷義打個酒嗝兒道:“廢話!今天成親的是灑家的弟子,灑家不在這兒,還往哪裡去?”
武三思道:“是是是,三思糊塗,怎麼竟把這碴兒忘了。理當罰酒,理當罰酒!”趕緊擺好三個杯子,斟滿酒一飲而盡,這才陪著笑臉在薛懷義身邊坐下,替他斟上一杯,道:“薛師,請!”
丘神績看武三思竭力巴結薛懷義的樣子,不禁暗暗冷笑:“薛師已經答應替魏王進言了。他送楊帆的這株百子樹,就是魏王送他的鎮宅之寶。魏王馬上就要成為大周太子,你這時才急來抱拂腳,還趕趟麼?”
楊帆一見梁王也有了差使,不需要自己相陪。不禁微微一笑,對小蠻道:“走吧,咱們到外面去敬一敬修文坊裡的那些鄉親,天色不早了,一會兒他們就要散席回去的。”
“好!”
小蠻溫順地答應了一聲,隨著楊帆往外走,楊帆走出兩步,忽然覺得小蠻的眉眼神態大異尋常。心頭不禁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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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終於散了。
本來,馬橋和高瑩、蘭益清他們還想要鬧洞房,但是因為來的客人太多,楊帆和小蠻忙裡忙外。等他們把一撥撥客人陸續送走的時候,已經快到三更天了,若是再鬧上一場洞房,楊帆這洞房花燭夜怕是就過不成了。
馬橋娘和麵片兒耳提面命。不許馬橋壞了人家洞房花燭的好時辰,幾人一想確也在理。只好意猶未盡地放過了這個機會,也向楊帆一一告辭,就此散去不提。等到客人們全都散盡了,楊帆和小蠻就像剛打完一場仗似的,忽然就覺得腰痠背疼。
三姐和桃梅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兩個丫頭的小臉都被汗水衝花了,她們有氣無力地對楊帆道:“阿郎、娘子。請早些安歇了吧。婢子會把客堂打掃乾淨的。”
廚子林錫文沒精打采地道:“阿郎,小的……從下午忙到現在,水米未沾牙呢,小的先吃點東西墊吧墊吧,就幫她們打掃客堂。”
楊帆也不知該如何安排,忍不住去看小蠻。小蠻咳嗽一聲道:“你們都辛苦一天了,堂上先這樣吧。不忙著收拾,趕緊吃點東西早早歇下。明日一早,我店裡會派幾個夥計來幫著灑掃的。”
幾人一聽如蒙大赦,連聲道謝。小蠻微微一笑,道:“這點東西,你們拿去,置辦幾套新衫子。好了,今兒大家都辛苦了,快去歇息吧。”
“謝謝娘子,謝謝娘子!”
東西入手,赫然是幾粒金豆子,桃梅、三姐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