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準備什麼呀,宮裡好象是有所準備的吧?陳壽、陳壽!”
楊帆喊了兩聲,門子陳壽也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滿頭大汗地道:“阿郎,你叫我?”
楊帆道:“我有禮服嗎?”
陳壽抽了抽嘴角,道:“阿郎今日成親,怎麼能沒有禮服呢?昨日宮裡送嫁妝來,不是把阿郎的禮服也一併送來了麼?現在就放在阿郎的臥室啊!”
楊帆喜道:“有就好,有就好。”
他轉過身去,喜孜孜地對面片兒道:“寧姐,禮服是有的,呵呵。”
面片兒和一眾來自修文坊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們一臉古怪的瞧著他,楊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小心翼翼地問道:“有什麼不對麼?”
面片兒翻了個白眼兒,嗔道:“既然有禮服,那你快些去換上啊!”
楊帆結結巴巴地道:“哦……,現在……就要換上麼?”
面片兒拉起他就走,一邊走一邊搖頭嘆道:“唉!姐姐真是替你愁得慌,看你這糊塗樣兒,居然就要做一家之主了!”
楊帆乾笑道:“小弟從不曾接觸過這些事情,哪知道該幹些什麼呀。”
馬橋蹬著梯子,正在樑上掛著紅綢拉花,聽見這話,俯身大笑道:“兄弟,今天你是新郎倌兒,現在你啥都不用幹,只管好好攢著氣力,等晚上入了洞房再大幹一場就是了!哈哈哈……”
另一邊拉著綢花的楚狂歌也哈哈大笑起來,震得那梯子一顫一顫的,底下扶著梯子的人緊張地道:“小心些,小心些,不要掉下來了。”
面片兒仰起臉來,沒好氣地瞪了馬橋一眼,嗔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的什麼混帳話,你可是做大伯的,沒點正經!”
馬橋擠眉弄眼地道:“嗨!這不是小帆的喜日子麼,今兒不論大小,不論大小!”
楊帆被一班娘子軍簇擁到臥房,那些未嫁的姑娘都候在外面,已經成了親的大嫂子們可沒那許多顧忌,直接就扒了他的外衣,給他把禮服換上了。
烏色梁冠、緋色公服,穿戴整齊之後,幾位大嫂子又把他摁在凳上,在他臉上塗塗抹抹了一陣,楊帆木偶一般任由她們擺佈,等到打扮停當,面片兒搬來銅鏡,楊帆一瞧,鏡中的自己唇紅齒白、眉目清朗,真比平時還要俊俏三分。
他的膚色本來是比較黑的,此刻看來竟也十分白晰,看來幾位大嫂是給他臉上敷了粉的,只是那粉敷得十分均勻,絲毫沒有不自然的感覺。雙眉也修剪過了,稍稍的還描了邊,一雙劍眉更具英氣。
幾位大嫂瞧著自己的成果,喜笑顏開,七手八腳把他推出門去,候在門外的一幫姑娘忽啦一下就圍了上來,這其中不乏當初暗戀過楊帆的女子,瞧他儀表堂堂,愈發的俊俏,瞧著他的眼神兒便有些火熱起來。
只是今非昔比,楊帆已經位至郎將。這是她們平時根本無緣一見的大官兒。哪敢有所放肆,若楊帆如今依舊是個小小坊丁,這些性情潑辣的姑娘怕不早就上下其手。先來一出“鬧洞房”了。
只有小東姑娘膽兒大,先湊過臉兒來,跟楊帆貼面似的相了一下。便拉起他的大袖,幽幽怨怨地道:“二郎今日好生英俊!”
楊帆正覺尷尬,一個小丫頭跑來喊道:“阿郎,有貴客登門,司儀請阿郎去迎一下!”
這小丫頭就是沈沐送給楊帆的兩個小丫環之一,兩個丫環一個叫周桃梅,一個叫曹琳琳,如今喊他的就是曹琳琳,有個小名兒叫三姐兒。楊帆一聽如蒙大赦。趕緊把袖子從小東手裡抽回來,乾笑道:“呃……,我先去迎一下客人!”
楊帆藉機溜走。小東姑娘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一臉幽怨。只是,她的眼神實在是不大好。此時被她那雙“慧眼”深情凝視著的並不是楊帆,而是捧著三升粟米,匆匆趕向門口的楊府廚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