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時刻不動用抓捕權。
而這種狀況到了唐朝就改變了,貞觀年間,御史臺就設定了臺獄,擁有了獨自審訊、關押、判決等一系列的權力,自大夫以下官員御史可以直接拘捕入獄。到了武則天的時候,為了消滅反對勢力,武則天大殺宗室和大臣,進一步擴大了御史臺的權力,以致如今的御史臺和刑部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大周的御史臺沿續大唐的設定,分為左右,各置御史大夫一人為臺主,御史中丞一人為副手。左御使臺專監在京百司及軍旅官員,右御使臺按察諸州文武百官。來俊臣就是左御史臺中丞。
就像周興本來只是刑部的第二把手一樣,來俊臣也是左御使臺的二把手。不過,同周興不同的是,周興的老上司張楚金在刑部很有威望,本人也很有手腕,周興覺得他礙手礙腳,就找機會把他幹掉了。
而左御使臺的臺主孫辰宇卻是個渾渾噩噩、得過且過的主兒,來俊臣早就在御使臺一手遮天,把他老人家弄成了空架子。孫大夫也不以為然。從來不干涉來俊臣的事兒,因此倒是與來俊臣相安無事。
那家丁聽了來俊臣的話,有些尷尬地道:“阿郎。小的還沒說完……”
來俊臣臉色一沉,道:“有屁快話!”
那家丁不敢怠慢,忙道:“是!小的打聽過了。這位楊郎將前兩日才剛剛成親,他那位娘子是皇帝賜的婚,原為宮中的女侍衛……”
來俊臣聽了微微有些恍然,難怪楊帆這個名字剛才聽著隱約有些耳熟,果然是聽說過的,只是因為兩人一向沒什麼交集,來俊臣聽過就算了,一直沒往心裡去,所以直到聽說天子賜婚才想起來。
來俊臣聽到這裡。依舊不以為然,天子賜婚又怎樣?那些公主們還是天子許婚、主婚的呢,還不是一嫁再嫁的。只要把這楊帆安個罪名投進大牢。要把那個小娘子弄上手又有何難。
那家丁方才被他瞪了一眼,卻是不敢再大喘氣了。急急又道:“前兩日楊帆成親時,梁王曾經親赴楊府祝賀,太平公主送了重禮,白馬寺的薛大師不但親往祝賀,而且也送了一份不遜於太平公主的重禮。”
聽到這裡,來俊臣方始吃了一驚,失聲道:“甚麼?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那家丁訕訕地道:“聽說,他是白馬寺薛大師的弟子。”
來俊臣冷笑一聲道:“薛懷義有什麼狗屁弟子,不過是一群陪他嬉戲玩耍的狐朋狗友罷了,那些人,有哪個值得他親臨喜宴且要送上重禮的?他肯去,那就是天大的面子!更何況,太平公主居然也送了厚禮,梁王居然親自到場,他們就算想要巴結薛懷義,也用不著如此討好他的一個弟子吧!”
兩個家丁連聲道:“是是,小的愚鈍。”
來俊臣雖不知這楊帆究竟有什麼背景,從這兩個心腹打探來的訊息,卻知道此人絕不是一根好啃的骨頭,一個郎將他不放在心上,一個宮中女衛更沒甚麼了不起,但是太平公主和梁王,尤其是薛懷義,卻不能不叫他心生忌憚。
來俊臣有心就此罷手,可是一想起那個一身鵝黃衫子,側身立於陽光下,扭身含嗔的青春少婦,心頭就似有幾百只螞蟻爬來爬去的。來俊臣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圈,終是放不下那個嬌俏麗人,不把她弄到手實不甘心。
此人對於女色實是有些偏執狂的,更兼膽大包天,除了皇帝,幾無一人放在他的眼裡,心中一橫,便對兩個家丁吩咐道:“你們馬上去臺院找衛遂忠,叫他給我好好盯著這個楊帆!”
“喏!”
兩個家丁答應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來俊臣一雙眼睛鷹隼似的眯了起來,輕輕撫著鬍鬚道:“嘿嘿,才剛剛成親麼,才剛剛成親便這等的嫵媚妖嬈,若是多經幾番雨露灌溉,真不知該是何等的香醇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