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樣涇渭分明,那時候文官可以做武將,武將也可以做文官,這是很常見的事,並不算跨系統任職,所以武則天的考慮,並不算突兀。
但是,太平公主府長史這個官職,誰都能做,唯獨楊帆做不得!
原因不言自明。
武則天當日雖然目為楊帆和女兒的關係,特意走了一趟御史臺,但是這並不表示她可以容忍女兒肆無忌憚,更不能容忍楊帆恃寵而驕。可是這件事,哪怕全天下人人都知道了,她也不方便跟女兒挑明瞭說,因為她這個母親在這方面做的並不稱職。
讓楊帆去太平公主府做長史?那豈不意味著,她不但默許女兒蓄養面首,而且在為女兒製造便利麼?僅僅是女兒的皇家公主身份,她就不能容許這種醜聞的發生,更何況,她女兒的駙馬是她的侄子,如果她這麼做,是對自己武氏家族的一種莫大羞辱。…;
所以,她提出楊帆任太平公主府長史一職,只是一個測試,測試楊帆懂不懂得進退。她可以容忍女兒以前同楊帆的關係,畢竟在強迫女兒下嫁武攸暨這一點上,她有些愧對自己的愛醉吧文字女。
如果這件事沒有鬧得滿城風雨,她甚至可以默許女兒繼續和楊帆交往,以此作為對女兒的一種補償。可是如今不同了,外面沸沸揚揚的傳聞甚囂塵上,她怎麼繼續裝聾作啞?她作為皇帝,不能連一塊遮羞布都不要了。
如果楊帆不知進退,在此事已經曝光的情況下,難保他和太平今後張揚跋扈,不知掩飾。武則天可不希望高陽公主的醜聞再於本朝發生一次,如果楊帆得寸進尺,色令智昏,對她的任命欣然應允,那麼她寧可讓女兒再傷心一次,也一次要誅殺楊帆。
幸好,楊帆的答覆讓她很滿意。如果楊帆迷美色,貪富貴、倚豪門,那麼她就要楊帆的命。反之,這個人就一定要重用了!當然,作為代價,楊帆得跟太平劃清關係,這一點她就不用挑明瞭,相信楊帆在作出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意。
武則天坐直身子,端起酒杯來又抿了口酒,讓那甜美的米酒緩緩沁進脾胃,眉梢微微一揚,說道:“既如此,那麼你就去刑部做個司刑郎中吧。同樣是正五品上的官職,平調一下,朕……,也不算虧待了你!”
楊帆又是一怔,女皇帝的思路總是天馬行空,叫人捉摸不定。打破他的頭他也想不通,自己這個羽林郎將怎麼就成了刑部郎中。刑部郎中?那可是刑部的三把手,如今刑部尚書一職空缺,所以刑部郎中就是刑部實際上的二把手。
這個刑部郎中不就是當初那楊明笙所任的官職麼?這個官職雖然不如長史級別高,可要說到權力……,那又比長史大上數倍啊!楊帆心中震驚不已,不過眼下可沒有時間讓他多作思考,只略一躊躇,楊帆便鄭重地長揖下去,沉聲道:“臣遵旨!”
武則天點了點頭,道:“你去羽林衛交接一下,同袍澤們說一聲,一會兒去史館婉兒那裡,朕還有些事,婉兒會交待於你!”
“遵旨!”
楊帆強抑驚喜,飛快地瞟了上官婉兒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武則天看著他的背影,眸中微微露出滿意的神色。
楊帆是在她的大周朝建立之初,由她一手提拔起來的,楊帆是白衣出身,與世家大族或李唐遺臣都沒有關係,這一點是她可以倚為心腹的最關鍵一點。周興、來俊臣、索元禮能得到她毫不猶疑的信任與支援,都是因為這一點。
別人是英雄莫問出身,而武則天是英雄必問出身。
李唐遺臣或者世家大族子弟,縱然有經天緯地之材,她可以重用,但是一定會有所防備,對白身出身的市井匹夫,她則近乎於無條件的信任。但是周興和來俊臣之流一再出事,使她不得不認真反思自己擇選親信的標準了。
從庶族中培植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