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加沮喪,哪會往心裡去。唯有蘇味道,楊帆說到一半時,眼神與他一碰,隱隱丟了個眼色過去,蘇味道看在眼裡,心中頓時一動。
看著楊帆離去的背影,蘇味道反覆地咀嚼著楊帆的這番話,漸漸咂摸出了一些味道。如果楊帆只是這麼安慰幾句,他也不會有別的想法,這是很常見的安慰之語,就跟家裡有喪事時別人必道一聲“節哀順變”一樣。
但是加上楊帆那個若有深意的眼神,蘇味道可不認為這句話有那麼簡單。他還是不明白其中緣由,但他已經決定要按照楊帆的說法去試一試,或許他的希望就在這一個眼神、一句話裡……
楊帆帶著人從公堂上出來,外面早就圍滿了御史臺的人,一見王弘義被他們鎖了,頓時大譁,馬上就有人圍上來大聲質問,馮西輝和袁寒也不含糊,扯著嗓子喊“奉旨拿人”,一番熙攘之後,那些人聽清他們果然是奉旨而來,倒是不敢阻擋了,只是用仇恨的眼神看著他們。
楊帆站在後面由著他們去鬧,一雙眼睛若有意若無意地在人群中掃視著,他不相信御史臺裡主事的人會不露面。刑部有聖旨在手,要來拿人誰也沒辦法阻攔,就算當初一手遮天的來俊臣還在,他也不能阻攔。
但是出面問問情況,安撫一下王弘義,甚而摞下幾句狠話充場面,卻是一衙主官應盡之義。若不如此,御史臺計程車氣勢必一蹶不振。
果然來了。
楊帆看到急匆匆趕來的衛遂忠和侯思止,心頭暗暗一笑,只是沒有見到如今的御史中丞萬國俊,不免有些意外。此人雖無領袖魄力,但心機深沉尤勝來俊臣三分,他不會不明白,越是這種時候,他越需要出面穩定人心的道理。
不過萬國俊不來也沒關係,他要敲打的本來就是侯思止,直接對他說也是一樣。
衛遂忠和侯思止一來,御史臺的人立即閃向兩邊,給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王弘義一見侯思止,立即激動地道:“侯兄,萬中丞呢,你們可千萬要給小弟做主啊!”
侯思止安慰道:“弘義莫慌,萬中丞去大理寺辦事還沒回來。等他回來,我們兄弟一定好生商量個對策救你出來。咱御史臺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這個公道我們一定會替你討回來的。”
楊帆啟齒一笑,道:“咳!本官受皇命審理此案,若王御史是冤枉的,本官自會還他公道,若他當真有罪,這可是陛下關注的案子,恐怕沒人能救他出來。”
衛遂忠滿面戾氣,不屑地冷笑道:“楊郎中,你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我推事院向來只有拿人進來,被別人從咱御史臺拿人出去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楊帆微笑道:“衛御史何必這般大驚小怪,御史臺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此處若有人犯法,自然一樣難逃國法制裁。俗話說有一就有二,這回只拿了一個,下一回說不定就拿兩個,你習慣了就好了。”
衛遂忠的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厲聲喝道:“姓楊的,你別太猖狂!當我御史臺好欺不成,今日你拿我一個御史,來日必要你千百倍的補償。”
楊帆神色一冷,曬然道:“衛御史,朝中有百官,天下有千官萬官,這些心懷忠義的官,你是抓不光的。倒是你們,你以為本官只抓一個王弘義就了事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是先為你自己好好打算打算吧!走,咱們回刑部!”
楊帆把手一揮,排開眾人,押著王弘義離開了御史臺。侯思止一旁聽見他摞下的這句話,心中不由一驚:“看樣子,他們盯我御史臺好久了,怕是我們還有什麼把柄落在他的手上,否則不會這般硬氣。”
看著楊帆背影,侯思止忽然想到自己正有一樁把柄,不禁暗道:“不行,為防萬一,我得早做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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