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就向長廊處奔來,看那動靜……
天愛奴俏臉一緊,失聲道:“他們要殺人?”
白衣公子向外面瞟了一眼,淡淡地道:“惱羞成怒,又擔心人家洩了口風,殺人滅口有什麼奇怪?”
天愛奴的一雙粉拳忽地攥緊,臀部一抬,就要從跪坐的姿勢變成站立,可是看到前面靜靜而坐的公子,她的肩頭就彷彿壓了一座大山,情不自禁地又坐了下來。她焦灼地向窗外望去,那些持刀的侍衛已經趕到長廊盡頭,正沿長廊飛奔而來。
天愛奴更加惶急,楊帆那小子不過是區區一介坊丁,街頭鬥毆、潑皮打架,或許還可以仗著身手靈活支撐一下,如何可能是這些公主府的武士對手?天愛奴瞟了一眼前方的白衣公子,鼓起勇氣道:“公子,請救他一命!”
白衣公子穩穩而坐,如同天上的一朵浮雲,淡淡地道:“世間生靈,有生有死,你救得過來麼?”
天愛奴咬了咬牙,答道:“可他不同!”
白衣公子眉峰微微一挑,問道:“他有何不同?”
天愛奴答道:“他……救過阿奴的性命!”
公子微微露出訝然的神色,恍然道:“哦!這位少年……就是救你一命的那人?”
天愛奴伏首道:“是!”
白衣公子不語,只是輕輕拈起了茶杯,
天愛奴咬了咬牙,道:“公子說過,知恩當圖報!”
白衣公子手中細白瓷兒的茶杯剛剛沾唇,便停在空中,略一停頓,說道:“去吧!”
天愛奴大喜,頓首道:“喏!”
這時那些侍衛已越追越近,天愛奴見此情形不敢再從容下樓,當即推開另一扇窗,穿窗而出,凌空躍出時,一探手已從牆上摘下一件東西。她像一隻凌雲燕般,身形矯健在落在池上九曲橋頭,在橋頭石獸上踏足一點,舉步如飛,向前追去。
“站住,大膽竊賊,竟敢到公主府上偷東西!”
追兵尚未趕到,楊帆就聽到了腳步聲,他佇足回頭,就見十幾個武士提刀趕來,尚未及問話,就聽到他們的大喝聲,哪還會蠢到誤以為他們錯把自己當了竊賊,這分明是千金公主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
“怎麼辦?不還手就要被殺,還手就必然暴露會武功的事情。如果是平常時候,暴露一身高明的武功,或者問題還不大,草莽之中,盡多龍蛇,隱而不露的高人多得是,可是楊郎中家剛剛遭了刺客,自己當時就在楊府當差,還為此受過傷,如果暴露武功,身份必然敗露,想留在京城繼續追查兇手,就要多費手腳了。
這些念頭,只在楊帆心裡急急一轉,其實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無論如何,必須得還手了。楊帆腳下微微用力,還未及暴起傷人,一道淡青色的人影倏然閃現,一個低沉威嚴的女人聲音道:“住手!統統退下!”…;
楊帆霍然抬頭,就見一個青衣女子穩穩地站在廊外假山石上,身著對襟齊腰小袖半臂,手繡折枝梅的襦裙,細腰盈盈一握,看來非常年輕,只是她的模樣卻看不到,因為她頭上戴了一頂“淺露”,紗帷低垂,只微微露出一點尖尖的下巴。
那些公主府的侍衛顯然是認得這個女子的,一見她出現,便驚訝地頓住腳步,其中一人似是首領,恭聲道:“姑娘,我等是奉……”
天愛奴截口道:“我知道!你們退回去!公主那裡,自有我家公子分說!”她口中的這位公子,顯然在千金公主府甚有份量,那些侍衛們互相看看,略一猶豫,竟然就此收了兵刃,紛紛退了回去。
天愛奴精通口技,這時變了口音,楊帆根本聽不出來。天愛奴見他正驚訝好奇地打量自己,生怕被他看破自己身份,一見眾侍衛退下,立即縱身躍起,淡青色的身影撲入花木叢中,閃了幾閃,便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