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心靜氣地聊一聊了!”
小蠻凝視著他,凝視許久。嘴角輕輕地抿起。抿起一抹驕傲自豪的笑意:“我聽郎君提起過你,你的身世、你的地位、你的權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郎君所能企及的,不過……你現在卻很怕我的郎君,是不是?”
小蠻的嘴角勾了起來,姜公子的嘴角卻撇了下去。他彷彿聽到了一個最可笑的笑話。
姜公子“嗤”地一聲,不屑地把嘴角又撇低了些:“楊帆?他也配!我只是有些事想和他好好談一談,不想被人打擾,有你一封親筆信,可以讓他安下心來,心平氣和地與我談事情。除此之外別無用處!”
姜公子拒絕承認他現在對楊帆很忌憚,哪怕他明知道尤浩洋那個蠢貨自作聰明地辦了一件大錯事,把他陷入了絕對的被動,今天他將承受來自方方面面諸多強大勢力的壓力,但他不承認這是楊帆的本事。
這個世界是凡人的世界,沒有超人的存在,沒有誰能憑著一己之力就可以呼風喚雨、控扼天下,不管是女皇武則天還是七宗五姓這些千年世家。他們能為所欲為。是因為他們能憑著共同的利益控制更多人和更多力量為他所用。
姜公子也是一樣,如果剝離受他掌控的財力、物力、人力。他就會像一隻被拔光了毛的鳳凰,比一隻雞也強不到哪裡去,但是在楊帆面前,他拒絕承認那些現在被楊帆所影響所左右的力量是屬於楊帆的能力。
小蠻的臉色還很憔悴,嘴唇淡淡的少了一些血色,但她的笑意卻越來越甜美,誰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她看得出,以姜公子的清高孤傲,換作以前,對她這番話甚至懶得辯解。
誹謗由你,我就是我,哪個人會堅持要一隻螞蟻承認他的高大?
可是現在姜公子不但在向她解釋,而且那似乎無懈可擊的風度之中隱隱地透著一股狼狽。
她莞爾搖頭,說道:“你很高傲,所以你不想承認曾經不被你放在眼裡的人,現在你只能仰起頭來跟他說話!所以,你明明做著很卑劣的事,卻努力想要保持你高雅的風度,你知不知道,如此種種,讓你說話、做事都變得很彆扭、很可笑?”
“胡說!”
姜公子再也無法維持他雲淡風輕、故作不屑的神情了,他開始反駁,語氣激烈:“南疆局勢的興滅,是他能左右的麼?如今的一切,一半取決於天意,一半取決於皇帝,他只是渾渾噩噩地被推到了這樣一個關鍵的位置,巧合地成為一個重要人物。即便如此,他的生死,我依舊能夠掌握……”
小蠻打斷了他的誇誇其談,冷冷地道:“所謂掌握,就是像強盜一樣掄起刀子?哪怕你還有一點辦法能奈何得了我的郎君,也不會用這樣的辦法!姜公子,你只是一個從來也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挫折和磨難,目高於頂、極度自負的人,別的,你什麼都不是!”
她昂起頭,驕傲而堅定地道:“郎君一定會來救我,但我不想捆住他的手腳,讓他任你宰割,如果那樣換取我和孩子的安全,即便我們能活著離開,我還能剩下些什麼呢?我不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但我知道你怕什麼你擔心什麼,我做什麼就對了,所以,我什麼都不會寫,我只在這裡等,等他來!”
姜公子瞪起眼睛兇狠地看她,可小蠻已經不再看著他,她低下頭,看著懷中沉沉睡去的孩子,吻一吻他幼嫩的臉蛋兒,甜蜜而滿足地微笑著,輕輕地道:“寶寶乖喔,你爹爹很快就來救你了,看到你的時候,他不知會有多開心呢……”
地牢入口處的光線一陣閃動,一個侍衛快步走進來,附在姜公子耳邊低聲說了句話。氣息噴在姜公子的臉上,姜公子馬上厭惡地躲開,他都沒有聽清那侍衛說了些什麼,就馬上拿出一塊潔白的絲帕使勁地擦著自己的臉頰和耳朵,好象剛剛有人在他臉上唾了一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