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有大有小,激起一蓬石粉,碎石雖然落地,石粉仍如霧飛揚,緊接著兩隻拳頭就穿過粉霧,彷彿兩柄鐵錘,重重地砸在大漢的太陽穴上。
大漢又是一聲大吼,雙眼幾乎都被楊帆砸出了眼眶,兩道鮮血從他的鼻孔裡飈出來,復又被楊帆合身一撞,整個人都飛起來,仰面摔進池塘,“蓬”地濺起一大片水花。
天地四殺,甫一交手就死了一個。
大漢死不瞑目。
深更半夜的,突然有人跑到你家裡來,把你團團圍住,拿刀拿槍的,你總該問一句:“來者何人,意欲何為吧?”可楊帆沒有。
他們是為了殺楊帆而來,根本就不想和楊帆廢話,也不想自報身份,他們原想等楊帆驚問來意時便同時動手,可他們既沒想到楊帆身邊那個女人會武功。更沒想到這個會武功的女人是他們以為早就死在華山的天愛奴。
在驚訝地發現天愛奴的身份時。四個人不約而同地愣了愣,這只是一剎那的功夫,可是對方的身手比他們只高不低,這一剎那就足以瓦解他們的合圍優勢,戴鐵拳套的大漢被楊帆一雙肉拳砸裂腦袋,死了!
這四個人都是精於殺人的人,片刻的驚訝造成的無措在一閃一退之間就已化解。又見大漢慘死,其他三人都動了真火,立即猛撲上來。
天愛奴知道四人之中以那矮胖老者武功最高,尤其是他的漁杆,漁杆本身可作槍化棍,杆上的魚鉤和柔韌的漁線更是飄忽不定。在白天還好些,在這晚上除了他自己根本無人知道武器將自何方襲來,此人將是她和楊帆最大的威脅,所以一步搶得先機,便劍式連綿,只管逼緊了持漁杆的矮胖老者。
只要被她欺近身來,這老者武器的優勢反而會變成弱勢,所以天愛奴人劍合一。步步緊逼。胖老頭兒連退六步,六道劍光自面前攸然閃過。第七步還未站定,又是一道劍光刺向咽喉,老頭兒被逼得連憤怒的吼聲都來不及發出,只得再退。
只因沒想到楊帆身邊有個他們以為早已經身故的天愛奴,四人便失了先機,優勢蕩然無存。天愛奴逼退矮胖老者,那中年婦人和清瘦青年立即合攻楊帆。天愛奴的“死而復生”雖然是個意外,但他們的任務目標是楊帆,殺死楊帆之前自然不會與天愛奴糾纏。
楊帆並不忌憚清瘦青年的魁星筆,雖然說一寸短一寸險,這青年手中一對魁星筆穿、點、挑、刺、戳,如同狂風暴雨一般,但是楊帆縱然手中沒有兵器,自信二十招之內也能奪了他的魁星筆,刺穿他的喉嚨。
但是旁邊再加上一個中年婦人的軟劍,楊帆就有些應付不來了,那婦人掌中一口劍屈之如鉤、縱之如弦,舞動之間風聲颯颯,如同一條靈蛇。軟劍雖不適合像硬劍一樣砍和刺,卻可以割,輕易就能割斷血管和關節處的韌帶。
一口軟劍在那婦人手中就像一條鞭子,不斷地抽向楊帆,一擊不中只要一抖就能迅速再來一擊,根本不需要掣劍屈肘,動作迅急,防不勝防,楊帆空著雙手可無法應付一柄軟劍再加上兩支判官筆。
“有賊啊!”
“殺人啦!”
那鐵拳大漢的兩聲慘呼把兩個巡夜的家丁給喚來了,兩人只道公孫府上來了小賊,這要是逮住了小賊,家主少不了一份賞賜,興沖沖地提著燈籠跑來一看,兩夥人殺作一團,刀槍閃亮,氣勢驚人,嚇得兩個家丁扔了燈籠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用比公雞打鳴還要亢奮的聲音淒厲地大叫。
“喊什麼喊,那兒有賊?”
兩個家丁拿出吃奶的勁兒,剛剛跑出幾步,迎面就有一個紅衣少女,提著一口比太阿劍還長的大號寶劍跑過來,興奮得就像聽到自家養的小母雞頭一次下蛋後發出稚嫩叫聲的老太太,眉開眼笑、滿面紅光。
公孫蘭芷把天愛奴虐了一陣,等天愛奴氣跑了,公孫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