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老尼擁有授戒收徒的特權之後,只要有孝敬給她,她便為人剃度,不分良莠地發放度碟,以致許多青樓**女為了逃避稅賦、隱瞞財產,也紛紛做了她的弟子,以致門下烏煙瘴氣,這事姜公子也很清楚。
再比如那位什方道人留連地方不返,到處作威作福,還有那個胡人摩勒斂財受禮的諸般作為。不過這些事和他全無關係。他只知道藉助這幾個人的勢力,他的貨物哪怕是違禁品也能暢通無阻,穿城過阜不但不用上稅,就連運輸都可以藉助朝廷驛運之力,不需要他花一分錢。
如今他極需用錢,跟這三個神棍合作來錢又最快,他幾乎把所有的浮財都投了進去。壯大他掛靠在這三個神棍名下的生意。
姜公子聽袁霆雲解釋了一番,緩緩點頭道:“嗯!憑此一端,我們當然不可能恢復在顯宗時那般實力,但是積蓄一年、兩年、最多三年,我們便有了一搏之力!”
姜公子霍然轉向袁霆雲,沉聲道:“這一次。楊帆幹得漂亮!我很開心,因為打敗我的人,並不是一個泛泛之輩!可是,他再了得,終究還是一個人,是人就會出錯,他不可能一直贏下去!”
姜公子攥起了拳頭,不知道是說給袁霆雲聽。還是給自己打氣:“某今日臥薪嚐膽。來日必捲土吞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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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雪紛飛,長安紛飛雪。
窗前那盆水仙開花了。幽香撲鼻。院中那株川西小粉也開花了,紅豔勝火。還有就是,二郎不負所望,一局妙奕,砥定乾坤,寧珂姑娘很是歡喜。
冬季幾乎從不踏出房門的寧珂姑娘因為歡喜,忽然有了興致想到院子裡賞一賞那株紅梅,於是,船孃便趕緊張羅起來。
裡三層外三層的衣賞先穿上,再套上銀針海龍皮的裘袍,戴上秋板紫貂皮的昭君暖套,外罩一件雪狐皮的鶴氅,腳下一雙鹿皮駝絨內襯的小靴,懷裡袖著一隻暖烘烘的手爐,纖細的脖頸上纏了一條大貂鼠的風領。
風領纏了足有三圈,結果一張清麗精緻的小臉,就只剩下一雙大眼睛了。原本窈窕可人的嬌軀也變成了一隻笨拙的熊寶寶,態寶寶費力地踱到院子裡,就開始呼呼地喘氣。繞著那一樹紅梅只欣賞了半柱香的時間,船孃便張羅著請姑娘回繡房。
於是,寧珂姑娘打道回府,緊接著就是摘下秋板紫貂皮的昭君暖套,解下大貂鼠的風領,脫去雪狐皮的鶴氅,卸下銀針海龍皮的裘袍,脫掉鹿皮駝絨內襯的小靴,然後又是外三層裡三層,等她從一隻笨拙臃腫的熊寶寶,重新還原成一個窈窕纖細的小女子,額頭都沁出汗來。
寧珂格格地笑,她覺得很有趣。
船孃本來還擔心她會受了風寒,擔心她會累著身子,可是看見姑娘那快樂得像個淘氣小女孩的樣子,她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只覺一向靜若曇花的姑娘能這般快樂一笑,便什麼都值了。
方才獨孤宇到小妹房裡,對她興致勃勃地說了一通楊帆在洛陽的所作所為,好象他親眼看到了似的,這一番講繪聲繪色、詳詳細細,說得他口乾舌躁,不過看到小妹眉開眼笑的樣子,獨孤宇說的更賣力了,足足說了大半個時辰,簡直比“說話先生”(即說書)還下功夫。
監察御史王助巡察西京,剛剛趕到長安,獨孤宇也在受邀參加接風宴的客人之列,因為給小妹說書,他都險些延誤了時辰,從小妹那兒出來,他便趕緊回去更換衣裝,剛換好衣服便聽家人稟報,冬季從不出房的大小姐跑到院子裡賞梅花去了。
獨孤宇先是嚇了一跳,繼而勃然大怒,小妹身子虛弱,怎能受得了風寒侵襲,這些下人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不勸阻著些!
獨孤宇趕緊又奔了妹妹的小院,到了院中,妹妹卻已回房去了,獨孤宇站在門外,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