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這才剛剛睡下。”
“哦,二郎……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
阿奴問著,露在衾外的半隻雪足悄悄縮了進去。
楊帆忍不住笑起來,向她促狹地眨眨眼睛,好笑地道:“還有一個半月,你就是我的人嘍,還怕我看麼?”
阿奴身子後面還躺著一個古竹婷呢,平時能聽的親密話兒,現在可萬萬說不得。阿奴的俏臉登時一紅,整個身子都熱起來,嬌嗔地瞪了楊帆一眼,岔開話題道:“有什麼事你快說嘛,昨兒弄那盞帆燈,好晚才睡,人家都有些倦了。”說著還故意打了個哈欠。
古竹婷是被她匆忙弄進床裡的,呈大字型趴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聽見這兩人的說話,古竹婷忍不住想笑,可她哪裡敢笑,上身就一個訶子(肚兜)下身一條小小褻褲,豐臀大腿畢露無疑,簡直比全裸還要誘惑。
楊帆道:“是這樣,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楊帆說著,便伸手想去妝臺前扯過一隻錦墩,復一轉念,乾脆在榻邊坐了下來。平時他坐這麼近阿奴絕不會在意,可現在不成,阿奴嚇了一跳。小腳丫下意識地又往裡邊縮了縮。
不過這大床是那種底下帶抽屜的架子床。一面靠牆,三面有帷幔,頭那一面外側就是畫屏,腳那一面後面是個小小空間,放置馬桶一類器物的所在,除非楊帆爬上床來,倒不怕他會發現古竹婷。
楊帆道:“成親時需要操辦的一應事物。我都著人安排了,不用你操心。唯有一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你看,小蠻跟你一樣,也是孤苦伶仃沒有家人,成親的時候是皇帝作主,把婉兒家暫作了她的孃家。
你我成親之日。你總不能以這個小院兒當孃家呀,咱從自己家裡接人,再送回自己家麼?我核計著,到時候把你送到橋哥兒家裡,這件事倒沒什麼,橋哥兒一定肯答應的。不過我想……”
楊帆說著輕輕握住了她的一雙柔荑,纖婉素手,柔滑圓潤:“阿奴。你在世上已無親人。我想幹脆就讓你認馬家為孃家,如何?這樣。你就有了義母,還有義兄、義嫂,有個孃家,將來也有個孃家轉轉。”
阿奴狐般媚麗的眼波微微盪漾了一下,心道:“小蠻在世上也沒有親人了,為何不叫她找個孃家,偏偏是我?”
忽然,阿奴明白了楊帆的良苦用心,心中不禁一陣感動,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他的手,紅唇微微上挑,漾起一抹媚麗的微笑,低聲道:“好!馬橋與你義氣相投,是你的好兄弟,我便認了他做義兄好了。”
她已經明白,楊帆這麼想完全是為她打算。沒錯,小蠻也沒有孃家,可小蠻是皇帝主婚,雖然皇帝不會因此把她認作女兒,對她的婚後生活有諸多關照和干涉。可這就像你給某些人送禮他不見得記著,你若不送他就一定記著,皇帝主婚嫁給你的妻子,你對她好那是天經地義的,皇帝懶得過問,你若對她不好那就是連皇帝也不看在眼裡,沒準就要找你的麻煩。
小蠻有這樣一個“孃家”,底氣就足,而馬橋雖然插上翅膀當飛馬也無法跟皇帝比,可他現在大小也是個軍官,他還年輕,就算只靠論資排輩將來也有再度升遷的機會,有馬橋做阿奴的孃家哥哥,阿奴就不會孤單。
小蠻當然不是那種跋扈驕橫的主婦,楊帆也不會欺負阿奴,可是有沒有這個能給她撐腰的孃家,看在那些家僕侍婢眼中,對待這位新婦的態度就會截然不同,你不能指望每個家人都沒有勢利心。
“郎君心細若斯,若非在意我,怎會如此?”想到這裡,小蠻的唇角便漾起一抹甜甜笑意:“其實人家現在也不算沒有家人呢,我現在有義姐、還有姐夫、兄弟,一大家子人,只可惜好久沒有聯絡了。”
楊帆一怔,奇道:“你還有家人?什麼義姐、姐夫的,在哪兒?”
阿奴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