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那麼他們的內耗對武周朝就是極有利的。
因此,楊帆的理由雖還不及她的想法充份,還是得到了她的認可。
楊帆又道:“至於李楷固和駱務整,這兩個人驍勇善戰,確是人才。而且,這兩個人在領兵作樂期間,紀律還算嚴明,雖有擄掠財物的行為,卻很少傷害平民百姓,如今既主動歸降,臣以為,朝廷可以收留。”
武則天道:“可朝中文武多以為他們是契丹人,不可加以信任,你怎麼看?”
楊帆道:“凌煙閣上,尉遲恭、屈突通都不是漢人。黑齒常之、李多祚、沙吒忠義,也不是漢人,而剛剛被陛下處死的閆知微,倒是一個漢人。臣以為,忠與奸,勇與懦,與其本屬哪族毫無干係,陛下若待之以誠,他們豈會不為陛下效死呢?”
楊帆是就事論事,覺得對契丹人也該區別對待,駱務整和李楷固驍勇善戰,如能收服,於國家有利。卻沒想到,虧得他今日這番言語,保下了李楷固的性命前程,否則大唐名將李光弼就再也沒有出世的機會了。
武則天聽了楊帆的話,稍稍思忖片刻,滿腔雄心又復升起!
她相信,憑她的魄力,完全可以征服這兩個降將,於是慨然點頭道:“狄國老上書朝廷,述及對待降將一事時,與你所言頗有相通之處,狄公老成謀國、你又熟悉這兩員契丹大將,朕對你們的建議深以為然。”
武則天最擅長的就是人心人性的把握,但她或許是太老了,老到已經沒有精力去洞察別人的心思,當她再度啟用狄仁傑並且賦予他重任的時候,她完全忘記了當初狄仁傑入獄時憤懣寫下的供詞:“大周革命;萬物維新;唐室舊臣;甘從屠戮!”
在狄仁傑的心底,其實是一直把他自己當成唐室舊臣的。而此刻,武則天也沒發覺深藏在楊帆眼底的那份冷漠。
武則天的臉色柔和了起來,深深地望了楊帆一眼,緩聲道:“好啦,你在河北所做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朕一向賞罰分明,不會忘記你的功勞。你既受了傷,且回府歇息吧,等河北事了,朕對你會有重用!”
楊帆欠身答應,趨身退下時,才與上官婉兒痴痴地對視了一眼。
“婉兒,隨朕回宮!婉兒?”
武則天緩緩地轉過身,走了兩步,忽然發覺上官婉兒沒動,不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啊!婉兒在想……在想突厥之事,既然契丹眾將可以區別對待,對待突厥的請求,陛下是否也可以暫施羈縻之策呢!”
婉兒慌忙追上武則天,隨口找了個理由。
武則天用力頓了頓柺杖,憤怒地道:“突厥!突厥!他們軟禁了延秀,朝廷遣使再三催促,他們就是不放人!奚族本是我周國藩屬,他們居然大剌剌地從朕手裡搶了去!現在還以出兵助朕伐逆有功,要求封賞!真是豈有此理!”
婉兒低聲勸道:“陛下,此時我朝實不宜與突厥再起刀兵,陛下且忍一時之氣,勵精圖治,積蓄國力,早晚要讓他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武則天憤憤地走了幾步,終於頹然一嘆,道:“那就……加授默啜為頡跌利施大單于、立功報國可汗,至於賞賜,你看著辦吧!”
“是!”
婉兒欠身答應一聲,心下盤算著找個方便的機會進言,向武則天請上幾天假回去“省親”。那個冤家,每每出門都不省心,也不知叫人家替他擔了多少心事,這一遭見著,斷不叫他耳根子得了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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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慢走!”
張溪桐畢恭畢敬地把楊帆送到宮門口,客氣地說了一句。
楊帆笑了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氣呢!”
他拍拍張溪桐的肩膀,親切地道:“昔日同往西域的一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