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太平心中已經斷定這是假的了,不由暗暗驚駭。
她可不知道世上有這種神乎其神的易容術,只道是楊帆從哪兒找來一個與胞兄李顯形貌相仿的人冒充他,心中不免驚疑,只是暗想:“這是個假的?他不是七郎,那我的兄長在哪兒?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太平公主登時心慌起來,可她馬上想到楊帆鎮靜的神情,慌亂的心思又穩定下來:“不對!看帆郎的神情,七郎一定沒事,這麼說……帆郎是故意找了一個長相酷肖兄長的人來吸引想對他不利的人麼?”
太平公主這一猜已是**不離十了,雖然這個過程遠比她想到的要複雜百倍、曲折百倍,但是其目的卻正是如此。
太平公主心中有了判斷,對這個假李顯便沒了興致一吐離情,不過殿上還有一個姚崇,她也不肯露出破綻,依舊扶著古竹婷就坐,自己在一旁坐下,與姚崇客氣兩句,便與假李顯敘起家常,向他詢問嫂嫂和家人情況,一如親人久別重聚。
古竹婷心裡彆扭的很,旁人看不出來,她作為當事人卻很能清楚地感覺到太平公主的神情淡了,她定是已經看出了端倪,如今只是在陪自己作戲,恐怕太平公主此時最想做的事就是抓住楊帆問個明白。
古竹婷便道:“太平,為兄此番回京,來得倉促,家人都未及帶回,只帶了最小的女兒。她叫裹兒,是在去房州的路上生的,你這做姑姑的還不曾見過她呢,她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姑姑,也是一直很想見見你。楊校尉,你陪公主去見見裹兒。”
楊帆趕緊欠身道:“是!卑職遵命!”
姚崇聽了微覺詫異,雖說這位小郡主自幼長於山野,可畢竟是郡主的身份,怎麼能讓個男人引公主去她閨房?一轉眼瞧見依舊守在廬陵王身邊的幾個女相撲手,這才恍然:“特殊時刻,自然要特殊對待。”
姚崇很自覺地對其中的不妥之處找著理由,那裡楊帆已經引著太平公主走向側殿。
這裡宮室亭軒。環繞巢狀,彷彿一座迷宮,乍一進來的人可不容易分清東南西北,楊帆引著太平公主繞過一小段曲廊,穿過一道天井,這裡院中一樣有內衛戒備,只是人數明顯少於前邊,畢竟廬陵王才是保護的重點。
二人閃進一處殿室,避開了內衛的視線,太平公主馬上抓住楊帆的手。急切地問道:“二郎,那人不是我的兄長對嗎?你把我家兄長藏到哪兒去啦?”
“噤聲!”楊帆謹慎地四處看看,壓低聲音道:“一日不入城,廬陵王便沒有擺脫危險!”
太平公主被他一言點醒,努力平靜下來。強捺焦急地凝視著他,等他揭穿謎底。
楊帆道:“這一路上。千言萬語一時也說不清楚。待我回頭再詳細說與你聽。總之,我們歷盡千辛萬險,才算到了這裡,眼看成功在即,我可不敢大意,所以我護‘王駕’於此。固然是因為前堵後截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也是想盡量讓王爺入城時安全一些。”
太平公主雙目一亮,急切地道:“你是說?”
楊帆附著她的耳朵低低說了幾句,太平公主聽得又喜又憂。扼腕嘆道:“早知如此,我該守在城裡才對,必要時候也好對他有個照應。”
楊帆道:“你若不來,他們必然生疑。你是廬陵王的胞妹,現在連你都上山了,他們還會再起疑心麼?不錯,廬陵王不在這裡,可戰場在這裡,這邊打得熱鬧,廬陵王才安全,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成敗的關鍵已不是王爺如何入城,而是我們能否成功地把他們都吸引在這兒。”
太平公主已經鎮靜下來,輕輕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楊帆笑道:“明白就好,那就認真陪我演好這場戲!”
太平公主感激地道:“二郎,你是我李氏一族的大恩人,恩比天高!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