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胡旋樂曲跳躍歡騰,剛勁有力,本來更適合男兒舞蹈,但是女子跳起來於剛勁之中別有一種颯爽英姿,再伴以她們揚眉動目、顧眄流盼的嫵媚風情,胡帽尖尖配著尖尖的下巴,更是別有一番妖嬈滋味直勾人心。
楊帆自始至終不曾向牆外這邊望上一眼,好象根本不知道武懿宗就在一牆之外對面青樓。就是胡元禮、陳東等人都只管撫須觀舞,談笑風生,也是個個不曾向這邊看上一眼。
隊既然已經站了,那就不必再有回頭的念想。他們能到今天這個地位,那也是在官場中打熬半生的人,還能不懂得這個道理?此時首鼠兩端,也是沒有退路的,反而連風骨氣節都丟了。
再者,刻意拖住長安官員,不使他們去迎接千騎、御史臺和刑部官,雖然掃了別人顏面,可他堂堂王爺如此舉動,這心胸也未免窄了,這幾位心中何嘗沒有火氣。
武懿宗怔怔看了半晌,才狠狠回頭,腳下步子加重,語氣中也有了種剋制不住的火氣:“本王會與戶部裘侍郎、工部侯侍郎共同負責長安宮室、街巷、道路、漕運的整治,各位……”
“哈哈哈,好啊!跳得好、唱的好、說的也好!美人辛苦了,某賞你一杯!”
一陣朗聲大笑打斷了武懿宗的話,武懿宗冷冷回頭,就見楊帆舉杯。正向一位胡姬招手大笑。
這胡姬舞則舞矣,幾時唱過又幾時說過?兩席若全不相干的話,楊帆這麼說也罷了,現在兩席主人分明在別苗頭,楊帆這麼一說,倒像是在譏諷武懿宗,武懿宗可不正在奮力踏足、舉臂揮遒,高聲訓話麼?
武懿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可楊帆這麼說他也只能聽著,楊帆可沒留話柄給他。如果怒氣衝衝上前搭話,又有什麼罪名治他?而且上次溫柔坊裡一番遭遇,武懿宗可是深知這楊帆橫起來是不要命的,確實不怕他。
到那時不但奈何不了楊帆,反而更趁了他的心意:“你們既然都在這裡。既然見了面,可不正該替我接風?”到那時。他堂堂河內王也成了接風洗塵的一名陪客。無端抬了楊帆的身價。
胡旋已罷,樂曲改奏輕柔絲樂,堂前換了兩個美麗的胡姬輕歌曼舞,二女鮮麗妖嬈,臉上笑顏潤漾,舞態自若。步履輕盈,猶如風中曼擺的楊柳枝。其他六名美貌的胡姬撤下換了衣衫,散入座席,分別坐在楊帆、陳東等人面前。捧起巨觴;溫柔勸酒。
楊帆和孫宇軒、時雨三人還好,舉止比較矜持些,陳東和胡元禮那兩個老不修乍遇此“山珍海味大魚大肉”,哪裡還把持得住,已經讓那胡姬美人把那宛宛豐臀坐在他們膝上,也不怕壓壞了他們的老胳膊老腿兒。
他們的手更是探進了人家姑娘豐滿雪白的胸膛,酒照喝,不過得要美人兒以“皮杯兒”度酒,菜照吃,不過得叫美人兒持箸來喂,那種香豔勁兒,與一牆之隔的這邊一個個正襟危坐連酒菜都未動過幾筷,只管聽武懿宗耀武揚威訓話的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就是文傲文推官,一開始雖還有些拘束,可是一見其他幾人的醜行惡態,也就豁出去了,他是一個小小推官,河內王認得他是老幾?眼下不站隊,先就要完蛋,想到這裡,文推官把心一橫,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那剛剛舞蹈已畢,粉頸嫣頰香汗膩膩的美人兒巧笑嫣然地探過雀舌,把一口美酒度入他的口中,文推官就勢一把摟住這豐滿胡姬姑娘的柔腴腰肢,另一隻手探進她的胸口,抓住軟綿綿碩大一團粉膩,在胡姬的一聲嬌吟中,狠狠吮住了她的舌尖……
如此窮形惡相,只氣得武懿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若是繼續說,楊帆那邊正在欣賞歌舞,配著他奚落的言語,倒像自己就是在眾賓客面前歌舞獻媚的一名舞姬,如果坐下,喚來胡姬歌舞,那又有效仿對方的感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