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鎧,外罩半臂戰袍、腰挎橫刀的騎士,顯然是一隊隊騎兵的指揮,他們每人率領九名騎士,分別衝向一條條羊腸般曲折狹窄的小巷,厲聲喝道:“所有人等立即回家,不得擅自出入,違者殺無赦!”
楚狂歌和獨孤諱之身著金色明光鎧,殺氣騰騰地出現在長街街頭,獨孤諱之銳利的目光四下一掃,便定在等在酒館門口的榮樹身上,獨孤諱之向他一指,森然問道:“你,什麼幫派的?”
榮樹左右看看,左右的夥伴嘩地一下閃開了距離,榮樹訥訥地道:“小……小民是五行會的。”
獨孤諱之道:“好的很!本將軍獨孤諱之,奉命抓捕五行會、圈子門、太平幫等一眾聚眾滋事、擾亂治安的幫派首領,你給本將軍帶路!”
獨孤諱之?
聽到的人馬上就想到了順字門的漕口掌舵獨孤文濤,獨孤家來人了!東盟的報復竟如此之快!他們才剛剛歡呼了一刻鐘的時間,形勢便整個兒發生了逆轉,西盟的人請動了萬年、長安兩縣公人聯合執法,而東盟……居然請來了官兵!
“砰!”
剛剛卸了兩扇門板的胡雄手忙腳亂地又把門板安上,衝著還站在堂屋裡發呆的婆娘屁股踢了一腳,壓低嗓門吼道:“滾回屋裡去,看緊小五小六,別讓他們到街上去!”
從碼頭回來的楊老四呆呆地站在長街盡頭,當他終於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之後,突然一聲狂笑,返身便往碼頭上狂奔,李晴川在船頭遙見楊老四狂奔回來,笑嘻嘻地調侃道:“怎麼,想通了?想到李某船上做事,先給老子跪下,磕三個響頭!”
“我呸!”
楊老四挺起胸膛,傲然道:“請動幾個公人了不起麼?我們幫主連官兵都搬來了,哈哈,跟我們三河會鬥,就憑你們,也配!呸!”
李晴川傻了,手中一盤纜繩一鬆,就向河裡哧溜溜地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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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縣、長安縣聯合執法,抓了順字門喬木、日月盟敢千回、三河會黃雲山,行至半途,卻被刑部陳東帶人趕到,截住兩縣公人,以證人名義搶走這三大幫會首腦,又以勾結豪強欺壓良善為名,把錄事參軍高經潛、萬年縣尉郎溫、長安縣尉吳駱然以及百餘名公差巡捕全部抓走,交由推官文傲看管。
這還不算,刑部郎中孫宇軒還帶千騎營楚郎將、獨孤郎將趕赴灞上,將五行會秦則遠、太平幫袁志恆、圈子門傅彩堯、天鷹幫魏勇唐等首腦人物一網打盡。訊息傳開,在長安官場登時激起一片軒然大波。
國子監祭酒李劍白、長安府司馬趙昊晨、開國縣侯王世修,一起找到少尹齊安潤,齊安潤對刑部的舉動大為惱火,雖說他與灞上諸幫並無聯絡,可此次行動卻是得到他首肯的,這無疑是對他的權威的一個大挑戰。
齊少尹馬上帶人趕去見柳徇天,柳徇天並無意與欽差衝突,但這並不意味著擔著欽差名份的人就可以在地方上為所欲為,嚴重挑戰他的權力和利益的人,他是不會坐視的。如今找到他的人,有他的副手、有他的親信、有他的支持者,他不能沒有一個態度。
何況,刑部做這件事,事先並沒有和他通氣,這就是對他權威的挑戰,而這些長安官吏的利益受了影響,最終影響的也是他的利益。
整個官場就像一棵大樹的樹根,他是一條主根,下邊的官員就是一條條支根,再下面的官吏就是每條支根下面無數的根鬚,由此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利益網。
鬚根受損,支根必然受損,支根受損,彙集到主根的營養必然也大為減少,放到長安官場也是一個道理,柳徇天作為長安府令,他本人位高權重,不會直接與灞上那群草莽打交道,但是他手下的官吏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