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握住楊帆的大手,甜甜地道:“來,快到房中坐下歇息一下,咱們再說話。”
楊帆沒有動,只是乾笑道:“公主,胡御史和孫郎中還候在前廳吶。”
“啊!”
太平恍然,有些不開心地皺了一下鼻子:“這兩個討嫌的傢伙來幹嗎?”
楊帆苦笑,這種不講理的話,他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麼。
太平轉眼釋懷,燦然笑道:“那……你隨我來,我總不好這般模樣就去見他們吧。”
楊帆躊躇道:“公主梳洗更衣,我似乎不便……我還是在外面等吧。”
太平歪著頭衝他笑:“就是想讓你看,不行麼?”
楊帆遲疑道:“可是你……你身邊有很多人……”
太平“噗哧”一笑,一雙笑眼睇著他,揶揄道:“沒人在旁邊的時候,你比誰的膽子都大,怎麼啦?我旁邊有個侍婢下人伺候著,你就畏手畏腳啦?”
她拉起楊帆的手,不由分說就往回走:“放心吧!她們都是從小就伺候在我身邊的人,什麼事都不用避著。”
這倒是實話,大戶人家便是主人行房這等私密的事情,都不避著身邊人的,那些丫環侍婢要在一旁捧茶遞水、侍候溼巾,有時還要做些助興的服務,主人早就習慣把他們當成一件東西,而非一個獨立的人了。
可楊帆哪裡習慣得了,被她一把拉進房去,渾身的不自在。
胡御史和孫郎中坐在廳中等,踱著步子等,聊天解悶等,等啊等啊等……
楊帆和太平公主的風流韻事,他們兩個早就聽說過,所以太平公主單獨傳楊帆到後宅相見,他們覺得理所當然。現在等了這麼久還不見兩人出來,他們還是覺得理所當然。於是,兩個人一直等,等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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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國公府裡的會議還在繼續。
他們所議論的事情,與太平公主剛剛聽到的訊息是同一件事:“朝廷將有大量的官職空缺!”
打擊御史臺的一班酷吏?
張柬之的心胸和抱負豈止於這麼一點。
張柬之,那也是世家後裔,他是漢初三傑的留侯張良後人。
張良的父祖在戰國時期就曾擔任過五代韓國相國,張良為漢室江山立下不世之功後,其子嗣承父祖餘蔭,日益壯大,自漢朝到唐朝,張良後裔中出任宰相或相當於宰相級別的官員有二十多人。張家,從戰國到如今,乃至以後,始終是一個宰相世家。結果傳下的後人中竟然有十派支脈擁有郡望。
張柬之就出身於十大擁有郡望的支脈後裔中的襄陽張氏。別看張柬之把酷吏之害說的那麼嚴重,但是頭痛醫頭,腳疼醫腳的手段並不是長遠之計,所以張柬之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整治這一班酷吏。
你今日費盡周折除去一個御史臺,明日只要皇帝覺得需要,她就可以在旦夕之間再重建一個御史臺,皇帝永遠不缺“人才”,她需要什麼人才,哪怕已經把朝裡的殺個精光,也能從民間馬上再蒐羅一批。
在張柬之這個堅定的保李派官員心中,武則天是篡位之君,心虛之下,唯重酷吏,酷吏之害永遠不可能消除,想讓天下太平,唯有還政於李氏。要實現他的個人抱負,位極人臣、青史留名,重振祖先聲望,也只有立下保李復位這樣的大功。
御史臺意圖“養匪自重”,在南方炮製叛亂以及楊帆趕去制止,這些事情固然不在他們的計劃和預料之中,但是也正因為他們早有志向,才會想到利用此事的影響並擴大此事的影響,進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個計劃果然成功了。
武則天奪取帝位之後,為了江山穩固,對那些並無威脅的邊州鎮守從未觸動過,而沒有被她觸動的人,恰恰是些碌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