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老朋友,有的是新認識,而且其中還有女子。
因為今日來李府祝壽的可不都是山東士族,還有長安本地豪門。關隴門閥胡風甚重,女眷拋頭露面事屬尋常。
如果有人攜女眷來,這女眷和主人家的女眷又不熟。那麼就可以不到後宅單獨安置女眷的所在。而是隨意在園中游走、落落大方地與人攀談,這在當時並不是什麼失禮的行為。
因為有新認識的朋友、而且還有女人。貴介公子便都力圖在別的世家子弟面前展現自己的風度和素養,如此一來自然只能談論風雅。而風雅之中,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最適合嘴上談論的就是詩詞了。
楊帆一邊飲酒,一邊聽著旁邊小亭中那些貴介公子們之乎者也地無病呻吟,嗡嗡的彷彿一群蒼蠅一般,甚覺無聊。
他今天來,只是因為受了李家的邀請,否則按照他的打算,是不會主動登門的。尤其是與獨孤宇一番攀談後,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與世家合作的新主意,更不急著主動與這些世家接觸。
不過,他也知道李家既然記得他這號小人物,還特意給他下了請柬,就一定是有所用意,絕不會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賀客對待。
楊帆啜一口酒,暗暗思忖:“李老太公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不對呀,如果是這樣,他不會挑在今日,今天他是老壽星,哪有閒功夫與我交談。那麼,就是想籍這酒宴,為我引見什麼人,或者……把我引見給什麼人……”
能到李家來的人都是擁有一定地位和權勢的人,人脈也廣泛,不可能一個朋友都見不到,所以少有一人閒坐的。那亭中散坐聊天的十幾人中有一人偶然回頭,看到楊帆一人獨坐,不免有些好奇。
世家子弟很少穿金戴銀打扮得像暴發戶似的,從楊帆的衣著上他可看不出此人來歷。只覺此人悠然飲酒,氣度不凡,便起身走了過來。
這人姓王,叫王思遠,出身太原王氏。七宗五姓之中,太原王氏自唐初以來沒落的厲害,當然,這個沒落只是相對於其他幾大世家而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他人眼中,太原王氏可依舊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不過因此一來,王家子弟就更低調了一些,而且放低了姿態,有意多結交一些豪門,籍以鞏固王家的地位。他見此人獨坐,神態悠然,置身於眾多世家子之間,毫無拘謹神態,料想是一位世家大族子弟,便想結交一番。
王思遠走到楊帆身邊,微笑拱手道:“請教,這位兄臺高姓大名?”
楊帆正思索著這個問題,暗暗分析著李慕白的用意,忽見人家彬彬有禮地攀談,忙也起身還禮,道:“在下姓楊,單名一個帆字,不知兄臺是……”
王思遠一聽姓楊,心中便是一動:“莫非是弘農楊氏?”
不過楊帆並未報他的出身,照理說家有郡望的都會自報家門,這倒不是世家子弟性喜炫耀,而是因為這是對家族傳承的自豪和尊重。楊帆只說姓名,未報郡望,王思遠先就有些奇怪,再把楊帆兩字連起來一想,陡然想起剛剛才聽說過此人的名字,不由失聲叫道:“啊!可是……刑部楊郎中?”
楊帆有些意外,沒料到這人竟聽過自己的名字,忙道:“正是!”
“啊……啊,久仰,久仰!”
王思遠本以為楊帆是一個世家子,卻沒想到是開罪了范陽盧氏的楊帆,心中大失所望,言不由衷地說了幾句客氣話,便又拱手告辭了,其風度作派自然還是沒得說,不過楊帆已經看出此人神情微現尷尬,似是看錯了人,不由暗自好笑。
王思遠回到亭中把楊帆的身份悄悄一說,那亭中眾人便紛紛向楊帆打量起來。盧氏家族全部退回范陽,這是何等大事,他們這些世家豈能不知。盧賓之和楊帆之間那番衝突雖然隱秘,而且有心人也想遮掩,還是慢慢傳開了,一些高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