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言不發。神色冷峻地往堂上走,堂上早已人群濟濟,羽林將軍敬暉、李湛、桓彥範,以及相王府司馬袁恕己等人都已候在那裡,他們沒有一個人坐在椅上,都在焦灼不安地滿地徘,一見二人進來,眾人立即驚喜地迎上來。
“張相公、崔相公!”
“好了好了,兩位相公回來了!”
“有兩位相公主持大局,大事可成了!”
相王府司馬袁恕己沒有理會眾人興奮之下七嘴八舌的議論,他一個箭步衝到前面,迫不及待地向張柬之問道:“張相公,東西可帶回來了麼?”
張柬之點點頭,從腰帶中小心地取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袁恕己將那張紙展開,紙上印著繁複的紋記和號碼,還有幾行墨跡新鮮的文字。
袁恕己看清上面鮮紅的政事堂大印和張柬之、崔玄暉兩位宰相的用印,欣然點點頭,把那紙張重新疊好,小心地揣進懷裡,對張柬之和崔玄暉道:“兩位相公,王爺已經等的急了,恕己這便告辭!”
張柬之鄭重地點點頭,崔玄暉則道:“恕己,一路小心!”
袁恕己急匆匆地走出去,堂上頓時肅靜下來,每個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張柬之。白髮蒼蒼的張柬之徐徐掃視了眾人一遍,只見眾人臉上有緊張、有興奮、有期待、有忐忑,唯獨沒有畏懼,他欣慰地笑了。
張柬之神情肅然,聲音低沉而有力地道:“各位,成敗生死,就在今日了!”
崔玄暉將雙手望空一拱,沉聲道:“願先帝在天之靈庇佑,唐皇社稷,復於今夜”
敬暉等人神色激動地一起拱手,齊聲道:“願先帝在天之靈庇佑!”
張柬之也和他們一樣雙手高拱,卻沒有跟著眾人一起說話,他閉著雙眼,聽著眾人的祈禱,似乎默禱了一句什麼,然後緩緩睜開那雙蒼老而銳利的眼睛,對眾人道:“諸君,分頭行動吧!”
片刻之後,張柬之府上有幾路人馬,或車或馬逸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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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衛大營外設有三座哨營,成品字形三足鼎立,每營駐金吾衛兵士十人,哨營中各立一座哨塔,高十餘丈,可縱眺遠近十餘里。
只不過那是天晴氣朗時候,這樣大雪瀰漫的天氣,而且又到了黃昏時分,武攸宜趕到哨塔前不足三百步時,才被塔上戍守的官兵發現。
塔上官兵馬上發出訊號,哨營中計程車兵聞警上前探問,一俟查明來人是羽林衛武大將軍,自然不敢阻攔,他們一面放行,一面用聲光訊號向後營發出警示。於是,在武攸宜趕到轅門前時,武懿宗已經迎候在那裡了。
這麼大雪的天跋涉至此,武攸宜不免滿腹怨氣,不過一見武懿宗早就恭候於轅門,一臉笑容可掬的模樣,武攸宜的怨氣便也消散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埋怨道:“這麼大的雪,你究竟有什麼事找我來啊?”
武懿宗哈哈笑道:“自然是有一樁大大的好事,你不要嫌漫天風雪的,跑了幾步路便埋怨自家兄弟,等你到了我的帥帳,明白前因後果,自然知道我今日請你來,是為了送你一樁大好處。”
武攸宜納罕不已,忍不住狐疑地問道:“有什麼好事,你會記掛著我?”
“看看,這麼說傷人了不是,虧得我胸懷寬廣,不跟你一般見識。”武懿宗笑吟吟地說著,卻避而不答“那樁好事”究系何事,只管領著武攸宜往帥帳走,到了帥帳處,武懿宗趕前兩步,伸手一掀帳簾,笑道:“請吧!”
武攸宜見他故作神秘,好笑地搖搖頭,彎腰邁步踏進帳去。武攸宜一進帥帳,就覺帳內空空,唯有一人高踞帥椅之後,正低頭翻閱著什麼,武攸宜定晴一看,不由暗吃一驚,失聲叫道:“梁王!”
武三思抬起頭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