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神,對武延秀拱了拱手,道:“承蒙駙馬盛宴款待,楊某今已酒足飯飽,這便告辭,告辭了。”
“呃……”武延秀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那青衣小廝並不知道安樂公主夫婦的真正打算,雖說女主人說過一定要把楊大將軍請到廂房,可是楊帆正向他的男主人辭行,他一個家僕奴才哪有資格上前挽留,所以只得站在哪裡不語。
玉真公主見楊帆領會了她的心意,不禁暗暗鬆了口氣,可緊張勁兒一洩,羞意卻是不可避免地湧上來,一時羞不可抑,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她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臉嫩的很,如今這麼說話,都不算是向楊帆公開示愛了,直接就可以被人以為她和楊帆已經有了私情,分明是連這處子之身都已交給了楊帆。她如何不羞?而今楊帆這番做作,更等於是承認了他們兩人確有私情,玉真公主羞澀難禁,一張俏臉燙的都能攤雞蛋了。
一道道或驚訝、或鄙夷、或豔羨、或戲謔的目光刺得李持盈無地自容,她再也站不下去了,乾脆把袖子一拂,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楊帆一臉窘態,忙不迭向武延秀拱拱手,便一提袍襟。一溜小跑地追著玉真公主去了。
二人一走,廳堂上“轟”地一聲,頓時便響起一片議論聲,那些衣著朱紫的朝廷大員一個個擠眉弄眼,眉飛色舞。誰說地位尊崇者就沒有八卦之心了。這些人八卦起來比起市井間那些男女絲毫不讓,區別只是他們只跟同一層次的人交流罷了。
偶見幾個老成持重者只是捻鬚微笑。淡淡不語。瞧來頗有城府,誰又知道他們是不是正在咀嚼楊帆那句“楊某回頭一定會向道長鄭重致歉的”究竟是一個如何致歉法。嗯,越是品味,越是回味無窮啊……
訊息傳到西廂,安樂目瞪口呆。繼而卻是更深的怨恨,李持娘固然美麗。難道能比她更美麗?她知道楊帆為何看不起她,而這恰是她抹不去的汙點,她也不想抹去,她從未想過要為一個男人守身守心。卻又無法接受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她的誘惑,於是她只能把這化為更深的怨懟,
“楊帆!”
安樂怨毒地冷笑,恨意深深。
後宅裡面,正與諸公主、貴婦們飲酒的太平公主也聽說了這個訊息,乍一聽說出家的玉真公主與楊帆有私,後宅裡立即炸了,這些深閨無聊的婦人比男人對這種花邊新聞更感興趣。
她們嘰嘰喳喳、雀躍不已地說了半天才忽然意識到,現場還坐著一個與楊帆有著暖昧關係的太平,這時她們才想噤口卻已晚了,太平公主雖然竭力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可她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嚇人。
一杯殷紅的葡萄酒被她緊緊攥在手中,骨節都繃得發白了,屈辱,還有背叛的痛苦,像兩口刀子,不斷地絞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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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在配合李持盈做那場戲的時候,就知道必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可當時他已經無法顧忌太多,更不可能人家一個女兒家都不惜自毀名節了,他還拿腔作調地撇清自己,這種君子,他不屑為之。
李持盈來時乘的是牛車,牛車固然慢,可她那庵中只有牛車,一時也無處去尋馬,牛車行的雖慢,車子卻比馬車寬敞許多。楊帆來時是步行來的,因此出了安樂公主府,就上了玉真公主的牛車。
車子寬敞,又有客座,楊帆不用和李持盈擠在一起,饒是如此,因為廳中那一番話,兩人突然坐進這封閉的小空間後,李持盈還是感覺很不自在,她偷偷瞟了楊帆一眼,俏臉再度泛起紅暈,忸怩莫名。
楊帆坐下後,牛車便駛動了,楊帆也不禁看了李持盈一眼,很是認真地看了一眼。漆黑亮澤的長髮挽成一個道髻,一根碧玉簪子,一襲月白色的道袍罩體,小腰細細的,暗藏萬般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