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道:“僅僅是懷疑。所以,我找沈沐又做了一場戲。我提前把這件事告訴了你。讓我安排警衛。我知道我和沈沐會唔這麼大的事,你一定會稟告那個人……”
楊帆的聲音頓了頓,冷笑道:“那個藏頭露尾的盧賓之!我派人暗中盯著你,終於摸清了他的底細。很不錯,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弟,想不到他如今頗有乃兄的風範。”
任威的臉色僵住了。他瞪著楊帆,瞪了許久,才恍然大悟,臉上不禁露出驚恐的神色。失聲道:“宗主……與沈公子在五丈原會唔,本就是為了引出我的幕後人的一個手段?”
楊帆微笑著點了點頭,任威脫口道:“那麼宗主和沈沐的公開決裂,其實也是……”
楊帆還在點頭,動作非常優雅。
任威的臉色蒼白,如果說他一開始有些恐懼,後來面對現實,開始認命。但是這時知道人家早就察覺了他的身份,把他戲弄於股掌之上,而他還自鳴得意,一直偽裝著隱藏在楊帆的身邊,那就只剩下莫大的屈辱了。
這時古二上前一步,將任威還沒開啟過的那個小紙條遞給楊帆:“宗主,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楊帆伸手接過,開啟瞧了瞧,笑著對任威一揚,問道:“想不想知道盧賓之對你有些什麼吩咐?”
任威沮喪地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他已經沒有必要知道了。
楊帆把那張紙條輕輕拋起,任它緩緩飄落,笑望著任威道:“盧賓之這幾年經營出了多大的場面,我不清楚。不過今夜之後,他所有的勢力應該都會浮出水面了……”
飄落的紙條切斷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視線,楊帆的聲音依舊傳進耳朵:“於是,他們就像躺在抽乾水的湖面上的蚌,我只要提前籃子一隻只去撿就成了。”
任威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耳畔聽到楊帆在問:“為什麼要背叛我?盧賓之許給了你什麼條件?”
任威閉緊了嘴巴,用力搖了搖。金錢、地位、權力又或是美色,能打動他的不外如是,只是現在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楊帆深深地一聲嘆息,道:“你放心地去吧,很快……他們就會去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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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府的後園裡,十幾名侍衛俱都身著獵裝,荷弓佩劍,牽著戰馬立於庭院之中。薛崇簡因為兼著個衛尉卿的軍職,所以穿了一身戎裝。
他還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可是因為身材高大,看起來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只是容貌略顯秩嫩。
太平公主為他緊了緊絆甲絲絛,以掩飾心中的緊張,她看著兒子那張與亡夫薛紹有七分相似的面孔,低聲道:“簡兒此去要多加小心。記住,你是一員主將,是統帥,你的作用是指揮排程,萬萬不可輕身上陣。”
薛崇簡意氣風發地笑道:“母親大人放心!兒子自會小心的,只是嘛,若是需要上陣時還當上陣拼殺,這可不是兩軍對壘。若是咱們成了,大事諧矣,若是不成,終究難免一死,母親又何須顧慮呢。”
太平公主聽了這樣不吉利的話,不禁黛眉一蹙,微微有些著惱。旁邊一個獵裝侍衛忙應道:“姑母大人請放心,侄兒自會看住崇簡,不讓他胡來。”
這個獵裝侍衛面如冠玉,兩道英眉,正是做一身侍衛打扮的李隆基。太平公主向他點了點頭,毅然道:“你們……這就去吧!”說罷一轉身,便急走走開。
李隆基向薛崇簡打了個手勢,一行人牽著馬出了角門兒,一出角門兒便紛紛上馬,沿長巷飛馳而去。
太平公主急急而行,走到一方假山石處,陡然站住腳步,回首一望,卻見兒子與李隆基領著十幾個心腹侍衛,已經頭也不會地向院外走去,太平不由喟然一聲長嘆。
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