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今天就下雨了。”
楊帆微微笑了笑。尖尖的船頭既將碰上木製的碼頭時。船伕把竹篙輕輕一點,小船魚兒一般把尾一擺,便以側舷輕輕擦靠到了岸上,停的非常穩。
後邊替楊帆駕著另一條船的阿拔斯雖會撐船,技藝卻很一般,到了岸邊不知擺盪,船尖筆直地撞向岸去,把他自己閃了個踉蹌。
楊帆現在的情形,已經可以步行、小跑,早起時做些不太剛猛的動作練練武藝也完全沒有問題。所以已經可以乘馬而行,但沈沐還是給他派來了馬車。
四匹馬拉著的一輛輕油車,十分寬大,阿卜杜拉手忙腳亂地爬上車,對楊帆牙齒打戰地道:“請稍等。我換身衣服。”過了一會兒,一團溼答答的衣服拋了出來。隨即阿卜杜拉從車廂中挺胸腆肚地走出來。那隻落湯雞又變得人模狗樣了。
阿卜杜拉把楊帆請上了車,楊帆甫一登車就感覺車子不似它外觀所表現的那麼輕巧,輕輕在壁上一扣,聽那聲音果然是內夾鐵板的。
車輪轆轆,在數十騎士的護送下駛出了隆慶坊。古竹婷取出一方絲帕,替楊帆沾了雨水的臉頰輕輕拭了拭。楊帆聽著淋漓的雨聲,對阿卜杜拉道:“沈兄有話要講,何不來我湖心島,這樣的天氣。去‘長安居’作甚。”
阿卜杜拉道:“沈沐說你那島上太素了,他如今日子不好過啊,這也算是公私兩便吧。”
楊帆奇怪地對古竹婷道:“咱們平素吃的食物很素麼?”
古竹婷也茫然不解,阿卜杜拉苦笑兩聲,卻並沒再解釋。
洛陽如意坊裡,字號最老規模最大的一家青樓就叫如意樓,與該坊同名。長安平康坊裡字號最老規模最大的一家青樓卻叫長安居,與該城同名。
到了長安居前,車馬停下,古竹婷撐著傘先盈盈地走了出去,美目一掃,只見數十名騎士早就下了馬,他們的站位看似隨便散亂,其實已經將任何可能存在的偷襲死角都已封鎖住。
古竹婷猶不放心,還是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才彎腰掀起車簾,柔聲道:“阿郎,可以出來了。”這車前簾子也是以五金之絲織成,不止能防箭矢,連火都能防,看似柔軟,實則極為沉重,古竹婷挽起來卻不費什麼力氣。
楊帆點點頭,舉步走了出去,楊帆以前還不曾來過這裡,如今一看這“長安居”,不由欣然讚歎。
白牆黛瓦、飛簷斗拱,比起洛陽的如意坊來似乎少了幾分脂粉氣,可是看著卻極為大氣,若非早知長安平康坊就如洛陽如意坊一般,乃是煙花聚集之地,楊帆真要以為這是規模宏大的一家書院了。
門樓磚雕精細,兩旁有對聯一副,中間三個大字,赫然是“長安居”,任威已經放好腳踏,楊帆無暇細看便信步走了下去。阿卜杜拉隨後出來,他的小隨從阿拔斯急忙殷勤地上前攙扶。
這“長安居”作為此間最大的一處青樓,生意本極紅火,不過現在是白天,又下著雨,客人想必不多,楊帆站在門下不見有客人出入,連迎客的夥計都未見一個。及至走進去,依舊不見有人走動,楊帆這才明白,這處青樓今日怕是被沈沐包了。
“長安居”裡這邊一叢鮮花、那邊一片修竹,柳下有棋臺琴案,水邊有石桌小几,庭院深深,環境優雅。阿卜杜拉引著楊帆穿過一處葫蘆門,穿過花架,又是一道九曲長廊,長廊下有樓裡姑娘閒遊看雨。
見他們過來,姑娘們笑靨如花,斂衽施禮,卻沒有一擁而上、撓首弄姿的模樣,令人如沐春風,十分自在。長廊盡頭,有一幢精緻的二層繡樓,阿卜杜拉向楊帆示意了一下,楊帆扭頭對古竹婷和任威等人囑咐道:“你們候在樓下!”
上青樓赴宴,他就不好帶著任威等人上去了,身後站著幾個赳赳武夫算什麼,又不是找人打架談判。古竹婷現在還是他的貼身護衛,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