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平公主悶著頭走路,假裝沒聽見,可腳下卻加快了腳步,走得一路香風。
楊帆望著她的背影嘿嘿一笑,抬頭看看天空,喃喃自語道:“要變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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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楊帆攜家人悄然離開長安城。遊岐山去了。同一日,上官婉兒攜母親鄭氏離開長安前往岐州,那裡不只有上官家族的大量良田,還有一幢老宅,婉兒是陪侍母親散心去了。
這兩件事並沒有引起別人的關注。這天最引人注目的事是女皇對參與《三教珠英》編撰的四十七名官員名士的褒獎,有加官進爵的。在賞賜宅田的。作為主持編撰的張易之和張昌宗,則分別加封為恆國公、鄴國公。
武則天沒有應武三思和皇太子、相王所請封他們為王,這令二張大失所望。他們卻不知道,這分明是捧殺,即便是封他們為國公已令天下為之側目了。一直以為,晉封公爵的要麼是開國功臣、要麼是戰功赫赫。亦或是位至宰輔掌持國政數十載的老臣。
就算當年的薛懷義,也是有兩度率兵出征,“擊退”突厥來犯之敵的戰功,又主持修建了明堂和天堂兩大宏偉建築。這才得以晉封國公,張家兩小兒有什麼功勞,誰還不知道這《三教珠英》究竟是誰編撰的,兩兄弟居然盡封國公。
他們收穫了爵祿,也收穫了更多敵視。文臣不服氣、武將不服氣,那些祖上立下百戰軍功才得封侯伯子男等爵位的功臣後裔更不服氣。自家祖宗拿命拼、拿本事掙,都沒得到一個世襲國公的爵位,張家兩小兒陪女皇睡了幾覺就他孃的混個國公,誰服氣?
就在這樣的潛流湧動下,御史臺對二張的第一次進攻開始了。
以前有人曾經上表請求女皇疏遠二張,或者把他們驅出宮城,利用的都是冠冕堂皇卻不痛不癢的大義道理,女皇帝若不接受大可付之一笑,完全不需要給百官、給天下人一個交待。
但這一次不同,這一次他們是直接尋找二張的罪名,既有罪名,就必須得判出個是非。二張是受女皇庇護的,這次對二張發動進攻,無異於是向女皇的權威發動了一次挑戰。
就在二張受封國公的第二天,侍御史張廷珪彈劾尚方少監張昌儀收受賄賂,武則天並沒把這件事和二張聯絡起來。有貪腐,就一定會做損害國家的事,而國家是她的,她是皇帝,自然憎恨貪腐。
武則天下旨,命肅政臺鞫張昌儀到案審問,一天之後,司刑正賈敬言上奏:“張昌宗強買人田,應徵銅二十斤以代罰款。”
這次事情雖然牽涉到張昌宗,可事情實在太小,處罰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武則天雖然寵愛張昌宗,但官員依法辦事,又於她的愛郎無甚大害,武則天還是沒有引起足夠的警惕,於是准奏。
第三天,御史臺對張昌儀受賄案的審理取得了突破性的發展,司禮少卿張同休、汴州刺史張昌期都被牽連進去成為受賄案的共犯。
張昌儀被御史臺拘審的時候,張易之和張昌宗就很茫然,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以為,他們有什麼事都是直接求到女皇頭上,可這一步涉及司法,他們沒有道理讓女皇輕易干涉,然而讓他們自己想辦法,他們又不知該走什麼程式、透過什麼門路。
這對溫室裡長大的小花不只在御史臺沒有一個爪牙,而且根本不懂官場上的一切規矩和辦法。一直以來,他們都是依仗特權,特事特辦,一旦讓他們循正常規則辦事,他們根本就不得其門而入。
不過,張昌儀被御史臺拘押,還審訊階段,一時半晌不至於出現什麼緊急情況,所以二張倒還沉得住氣,畢竟他們有女皇撐腰,底氣還是有的。可是第二天張昌宗就因強買人田被罰了款。
洛陽那邊的大戶豪門隨皇帝搬來長安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