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生子或者在老家、在本省考一所非常不錯的大學,根本沒必要費這麼大工夫非得跑到大城市的一流大學來讀書,給自己和家庭帶來壓力不說,也給當地的人們帶來很多不便,畢業之後找工作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好工作都讓他們這些刻苦努力的“高材生”們搶走了,人家自己城市裡出生的孩子都幹什麼去呢。從某種意義上說,文莎莎感覺他們就像是現代版的“傑克船長”,只不過他們是一群有文化的強盜。
“我大學學的是西班牙語。我沒選好專業,這個專業不吃香,在社會上很難混的。”秦遠有些委屈。
“不錯啊。西班牙語現在在很多大城市都是很熱門兒的。我也是學語言的,不過,我學的是法語。”文莎莎說道。
“原來你也是學語言的。”秦遠表現出了一種興奮,“那咱們還能算得上半個同行了,呵呵。”
“誰跟你是同行啊。”文莎莎說。
“你是上海人嗎?”秦遠問
“也不算完全是。我是在蘇州出生的,我外婆和外公都是蘇州人,後來我爸爸因工作關係調到了上海,我和我媽也就跟著過來了。”文莎莎說道,“我在上海唸的小學、初中、高中和大學,之後就再也沒離開上海。”
“那你爸爸是幹什麼的啊?”
“我爸是公務員,在我們上海的一個區政府工作。你爸爸呢?他幹什麼的?”文莎莎問秦遠。
“我爸……應該算農民吧。他主業是和我媽在家裡務農,但是他手藝也不錯,會做木匠活兒,農閒時也給村裡或者鎮上的人打打傢俱什麼的,賺點外快。”秦遠說著。
“行啊,還算手藝人呢。”文莎莎說。
“那有什麼用,現在人們買傢俱很少有人專門請人來做了,都是去傢俱商場買現成的。”
“那不一樣,現在流行‘手工製作’,越手工的越值錢。”
“那是在你們這兒,在我們老家那兒不行。”秦遠說道。
秦遠和文莎莎就這麼聊著,開車的司機師傅在等候紅綠燈的時候,也會轉頭看一看秦遠。由於他帶著墨鏡,秦遠看不清司機師傅隱藏在墨鏡之後的眼神,他不知道司機心裡對他是怎麼想的。他沒有理會司機師傅對他的觀察,而是繼續和文莎莎攀談著。
又轉了幾個彎,大巴車開進了一條小巷子。文莎莎從導遊座位上站了起來,她重新站回了車子中間的走道處。她的左手裡握著一杆旗子,右手則拿著一個麥克風:“好的,各位遊客,馬上我們就要到今天行程的第一個地方,外灘。一會兒我們的旅遊車將會停在南京路附近,因為外灘前面的那條馬路是不讓停車的。大家下車後,一定要跟上我的隊伍,我會走在前面舉著這個旗子帶著大家一起去外灘遊玩……”文莎莎在車上做著一些重要的提示,同時也向各位遊客說了返回車內的時間。她提醒大家一定要注意好遊玩的時間,千萬不要忘記回來。
車子停靠在橫穿南京東路的一條小馬路上,距離上海標誌性的外灘也非常近。文莎莎組織大家都下了車,她又重新確認了一遍人數,然後她舉著旗子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文莎莎叫所有的團客千萬不要掉隊,一定要跟好她的隊伍,她還經常回頭張望,看到有停留拍照的遊客會大聲叫他們快點兒跟上。外地人初到一座陌生的城市總會有一種新鮮感,這對於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的任何人都一樣。所以你經常會在自己生活的都市裡看到很多揹著揹包,穿著花哨的服裝,挎著照相機的“揹包客”們,他們走到哪兒就拍到哪兒,甚至連街邊一個造型別致的垃圾桶也不會放過。遇見這樣的一個族群的人們,你可能會覺得這些人都有病吧,一個破垃圾桶有什麼好拍的,但是你千萬不要歧視他們,甚至還要給他們一些理解。因為說不定哪一天,當你遊走在他們生活的城市中的時候,也會犯跟他們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