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花絲毫不受那些喧鬧與白眼的影響,朗聲說:“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你懂得我不知道的。我教你我知道的,你教我你知道的。再公平不過。”
人人都以為大先生肯定要翻臉,把這兩個不知道深淺高低的丫頭打出去。
卻沒想到大先生收起了怒容,到笑了起來“你到是不肯吃虧。你還曉得怎麼分撿其它的藥材?”
劉小花卻不回答,只是問:“你答應不答應?我教給你一樣,你就教給我一樣。誰也不佔誰的便宜。”
這時候四孃的臉色到是異常精彩。聽到劉小花說這句話,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已真的是被劉小花騙了。
如果劉小花真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鄉下丫頭,絲毫不知曉內情,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四娘跟著大先生很久。
她知道在一個藥鋪子裡頭,要做成一味極品丹藥得費多少藥材多少時間。可也只有外行才覺得,一味極品的丹藥中,最麻煩的是找到最珍貴的那味材料。
內行們卻知道,真正的重頭戲,是在那些基本藥材裡。
平常的丹藥還好。越是頂級的丹藥,需要的基礎材料越多越雜,數量也越大,比率也更需要精準。
一味奇品丹之中,真正珍貴的仙草也許難得,但更難的,是要將那一庫房一庫房的普通藥材煉成小小的一顆基丹。這個過程漫長繁雜,一不小心就全部得重來。
甚至煉製奇品丹時,有許多時候是已經把珍品材料找到了,可基礎的藥材卻還沒有能夠準備好。常常一拖就是一二年。
而在準備基礎藥材這個過程中,工作量最大的就是分撿。不同藥效的基丹,分撿的要求也各不相同,她見過最奇怪的一味藥裡,竟然要三味草上曬過太陽的葉子,並且還要幾百斤才能煉成二滴精華之液。
天知道怎麼才能把滿滿一屋子的多味草上向陽的葉子找出來。最後被逼得沒辦法,只得每天出太陽的時候,帶著人上山去採。因為天氣總不好,足足採了四個月——這草生長在全是大樹的林子裡,不出太陽哪裡能知道哪片葉子曬到了,哪片沒曬到。
相比較之下,最容易的,反而是將珍貴的材料融入的過程。
畢竟珍貴的材料,通常只是起到特別的激化藥性作用。只要基丹煉製得當,一般在加入珍貴藥材時都很少出問題。
並且劉小花的話明裡暗裡,分明是在向大先生暗示,她知道分撿的,可不止這一樣藥材。
四娘怎麼能不震驚。
她怎麼知道的?她怎麼可能知道呢!
四娘忍不住對大先生說:“她也許什麼都不懂,只是唬人的。”
大先生冷笑,翻白眼問她:“你知道鼎靈嗎?”
“什麼?”四娘茫然。
大先生嗤道:“這不就得了。”
四娘訕訕地退到一邊去。
大先生說著便向劉小花說“我答應你。若是你撿不成,便給我做鼎靈,若是你撿成了,我教你們做丹藥。”
劉小花立刻說:“一言為定。”
三枝到現在為止,已經聽了個大概,知道了事情願委,可是卻更加焦急忐忑,她一聽那個什麼‘定鈴’就不是好事,緊緊拽著劉小花的袖子,低聲問“你真的會嗎?”
劉小花背對著人,對她小聲道:“我知道怎麼做,可從來也沒做過,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做成。”
三枝急得要哭了“你!你瘋了啊!!你不怕死啊!”
“我怕啊。”劉小花看向那些個被招來做工的人,他們穿著一色的衣裳,遠遠看去也分不清誰是誰,也看不出男女老幼。彷彿這些人並不是真實存在,而只是一個個的符號,或者是一群沒有差別的傀儡人偶,它們一生歷經困苦磨難,只是為了給人當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