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便做無意似地打聽:“你們跟著大師兄做了許多年的丹藥?”
打頭的那個想了想說:“我拜師的時候,還是乾德元年的時候呢,那時候林師叔還未登仙,太師父身體尚好,算起來確實是有些年頭了。”
他說的林師叔想必是林阿嬌。劉小花問:“那你曉不曉得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它先附生在草木之上,遇到人就鑽附於肉骨之中。”
那弟子想了好半天,說:“這個到為難。只會寄生於人嗎?”
劉小花想想,說:“我也不大清楚。或也會寄生於走獸飛禽?”
那弟子問:“不知道小師叔是在哪裡看到的?”
劉小花沒有回答,只是問:“是不是不好的東西?”
那弟子沉思好半天,才說:“這卻也難知道。要是小師叔能把那東西帶來給我瞧瞧,說不能還能看出個子醜寅卯來。可光憑小師叔轉述卻是說不好的。像這樣類似的到是有一些,比如魔心草,轉生蟲,差不多都是先附於草木,再轉而寄生於走獸人怪。這些卻也沒有什麼害處,用些丹藥也能從身上催出。但有一些卻是極其嚇人的。比如涅槃。”
他先前說的劉小花都知道。可最後說的這個卻是沒有聽過,手札上也沒有寫過“涅槃?”
那弟子嚴肅道:“聽上去像是好東西。其實是一種靈。生於凶煞之氣,本身有劇毒。性邪。從百年前才有的。”
劉小花聽得心中砰砰亂跳。
“不過被寄生者不出半個月必得暴斃而亡。它借死氣便可孵化成形,盤踞人心之中,便可驅屍成活。是為魔怪。”
劉小花這才鬆了口氣。她沒死不就說明不是這種東西嗎。
七皇子呆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得認真得很。
等藥好了,劉小花調頭拿著藥顛顛地又往大殿回去。
一直沉默呆在一邊的七皇子一把拉住她,說:“你摔傷了走路不疼嗎。我拿過去吧。”
劉小花不以為然地說:“又不是什麼大傷。你便是代我送過去,我還是要去瞧瞧師父怎麼樣了。”
等她去到,劉有容已經換了衣裳,被抬到後間的塌上安頓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那些藥丸的功效好,他色臉已經好了不少,胸前也微微有了起伏。只是還沒有醒過來,仍在沉睡之中。
但看來真的是沒有大礙。
劉小花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了地。
她輕手輕腳地在塌邊站了好一會兒,看著安然睡著的劉有容,心裡酸酸的。覺得自已師父真可憐。不知道造什麼孽喜歡上自已的弟子,已經不倫,卻又被這弟子擺了一道,弄成這個樣子,他心裡該是多麼難過。以後她一定好好對師父,不叫他傷心。
大師兄過來檢視,嫌她礙事,皺眉揮手叫她出去,她只得默默退出來。
外頭空同正在跟七皇子說話。見劉小花出來了,安慰她說:“師父身體向來是不大好的。”
劉小花不忿地問:“那個劉阿嬌那麼壞,師父為什麼還說對不起她!”
空同摸摸鼻尖,說:“小師妹的事……”看了一眼劉小花又換了個稱呼“劉阿嬌的事,師父不讓我們提。你以後也不要多嘴。這些都是往事了。”
頓了頓又忍不住道:“林家的人狡猾得很,林於治的話也未必都是真的。你看,他不就趁亂跑了嗎。說不定就是故意氣師父的。”
劉小花這才想起林於治來。
殿前早沒了那些僕人和轎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