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對德國貨有一種偏愛,感覺德國貨就是一流貨。而且現在他能選擇的面太窄了,現在的美國貨就如後世的中國貨一樣,雖然便宜,但卻不耐用,用rì本貨則還不如自己生產,其他英國法國的還是少惹為妙,說不定機器買好了,煤礦就不是自己的了。
煤礦裝置要花個四十萬塊,修二十公里的簡易鐵路和船運碼頭則需要二十五萬塊,加上買地的十萬塊和流動資金十萬塊,這裡就需要八十五萬,還有就是買運輸駁船需要八萬塊,這些加起來九十三萬,保守估計為一百萬。目前自有資金只有七十三萬,加上張四先生認購的十萬塊,現有資金一共是八十三萬,不夠的十多萬是準備給當地股東的,湖州的湖商很是出名的,富得流油,十多萬根本不算什麼,就是整個煤礦一百萬的盤子他們一家也能拿的出來。當然這些都是交給阿德哥去cāo作了。如果不出意外,等楊銳回來的時候,這煤礦就已經開始賣煤了。
楊銳在本子上算賬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喊了聲進來,錢伯琮帶了個學生進來。他說道:“先生,他這邊也要申請安家費的。”旁邊的學生有些羞赧。
這個同學他認得,叫陳廣壽,楊銳哈哈的笑笑,故意使得氣氛歡快些,減少他的羞赧,讓他們坐下後,寬慰的說道:“好好,陳同學請坐。”拿過申請單簽字,簽完又說道:“你家在衢州是吧,放心吧,這錢今rì就會寄出的,留在滬上的後勤處會和你家保持聯絡的,有什麼難處會全力幫忙解決的。”
陳廣壽有些激動,他家境不好,此去最不放心的就是家人了,現在會內發放安家費還會照顧家裡,這讓他很是安心。他站起來對著楊銳深深的一躬,楊銳對學生的這種感謝受之有愧,人家都為革命賣命了,家人得到照顧理所應當。連忙站起來把學生扶起來,說道:“陳同學使不得,我們都是為國革命,家人生計會里應當負責。”
這陳廣壽也是個狠人,聽了楊銳的話也沒有再說什麼,默然的出去了。楊銳卻是感覺到他的決然,革命時代的人比後世純潔多了,從不為己、一心為國,真是讓人敬佩不已。楊銳想想自己,只感覺慚愧非常。
為了讓大家走的放心,楊銳提出安家費這個東西,雖然除去船票等可用資金只有九千多塊,但還是準備拿出兩千多塊做安家費。當然這個安家費是要申請的,雖然這年代的能讀書的學生其實家裡一般都是殷實的,根本不差錢,但還是有少部分家境不好的學生需要這筆錢的。申請的一律發放五十塊,沒有申請的則發放五十塊的白條,等rì後資金寬裕發給大家。當然很多學生不把這當回事,但楊銳還是讓管賬的學生記好。
等學生們走後,楊銳沒心思算賬了。學生對家人的眷戀,使他不由得想到程莐,自己給她的信一直沒寫成,每次提筆心裡都亂的很,不知道該怎麼起頭,怎麼解釋自己的如此離去,不知道沒去見她父親又該怎麼樣處理和她的感情,是讓她等還是和她訣別。不管自己說什麼,離開都是一定的,失約也是一定的。自己還真是優柔寡斷啊,昨天晚上寫公事寫到早上,滔滔不絕,可輪到私事就惆悵了。
晚上的時候,鍾觀光和王季同都過來旅社和楊銳碰頭,楊銳這一去可就要大半年的。本來他可以不去的,但是軍校新開,和雷奧那幫人也要會面深談,這乾的畢竟是殺頭的活計,而且不是一次xìng買賣,不到現場很多事情也就無法協調,加上學生一下子到這麼遠的地方,沒有個老師帶著思想一定不穩定。楊銳把昨天晚上寫的備註拿了出來交給他們,文字分為兩份,一份是商業類的,主要與工廠的各類事物有關,特別是他的名字在《革命軍》裡面出現,雖然只是“竟成我兄”這幾個字,但還是很容易暴露的,他在陸行工廠的股份要馬上轉移到開設的外資公司去,撇清自己和商業這條線的關聯;另外一份是革命類的,主要是宣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