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叫軍國民教育會了。想到這個,楊銳自嘲的笑了笑,現在這個時代除了孫忠山的那些華僑會黨,也就自己這邊人最多了,虛算差不多快要一百人了。
翌rì德語課下課的時候,楊銳把滬上那邊案件的最新進展通報了一下,聽到租界完全拒絕引渡,學生們高興的歡呼起來。實際上在滬上那會兒,學生們不是很喜歡他們兩人,章太炎太過學究氣一些,時時擺出師長的威嚴,而鄒容xìng格較為踞傲,對他們學習英語很看不順眼,認為學好之後也是給當洋奴的,對他們不加以顏sè,所以兩人都很不招學生們喜歡,學社和教育會的分離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章、鄒兩人代表的教育會和吳敬恆支援的自治學生相矛盾引起的,對此,楊銳不好去責怪誰。現在見他們這樣的反應,還是很高興的,這畢竟是到了國外,新生們的思想發展了變化,也從原來的軫域觀念轉變為國家民族觀念。
楊銳從來不相信國人的素質比他國人差,所謂的那些缺點都是在一些文化薰陶下產生的。比如中國人的內鬥本來就不是什麼秉xìng而是文化和地理的雙重作用產生的,儒家的親親之說,加上地理的遼闊更使得國家內部不如那些小國那般團結。只要革新文化,或者像現在哪有在某種特定環境下,那些弊病都會減弱或者甚至消失。
在學生們歡呼之後,齊清源問道:“先生,現在租界不引渡那是否太炎先生他們很快就能出來?”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所關心的,之前楊銳向他們說過事情的起因,所有人都很佩服太炎先生和鄒容等人投獄的勇氣,在知曉之後不斷的詢問事情的發展和解救的辦法,為此楊銳只能好言安撫。
楊銳說道:“大家不要對工部局期望那麼高,現在滿清起訴的是誹謗罪,按照我們請的律師判斷,如果我們敗訴的話那麼他們將要被判三年或者三年以下的刑期。洋人麼雖然在這樣的形勢下不在引渡,但面子還是要給滿清的。之前我說過,引渡的話是怕從此以後滿清會更多幹涉洋人的事情,不引渡的話又怕大家都來造滿清的反,這些洋大人也很難啊。”所有學生都笑了起來,“我看啊,如果沒有其他什麼變動,太炎先生他們會判一個不輕不重的刑,少則兩三年,多則五六年,這樣滿清那裡可以交代一下,公眾輿論也不會給他們太多的責難,讓主辦人丟掉官位。”
楊銳不記得歷史,但是他的猜測還是比較準確的,歷史上就是章太炎判了三年,鄒容判了兩年。但這個刑期太短,清廷又再次施加壓力以至使鄒容被折磨後病死獄中,而章太炎在鄒容死後因為租界當局迫於輿論壓力得到善待而活著出獄,事後他自己都說這命是鄒容的死換來的。
學生們見到最後太炎先生幾個還是要判刑很是洩氣。他們太年輕不懂世事艱難啊。“你們啊,似乎做什麼都要做的最好,想什麼都想最優,你們要記得,很多事情不可能一觸而就的。比如這次,太炎先生幾個的命是那位叫沈藎記者換來的,如果他沒有被滿清杖斃,那引渡最終還是會得以實現的。聽說滿清除了給各國公使領事使銀子外,還準備把滬寧鐵路賣給英國,如果英國還是不同意,那麼就再加條鐵路、礦山,反正我大清寶貝多呢,還怕洋人不動心嗎?”學生畢竟帶著年輕人的急躁,楊銳覺得還是要對此打壓打壓,讓他們驚醒驚醒,“大家要記得,很多事情都是一點點做好的,沒有耐心成不了大事。譬如這革命救國就是大工程,大到很有可能我們這一輩都完成不了,不要真的那麼著急、那麼沒耐xìng,我們不要光看前面到終點還有多遠,我們還要看後面我們走了多遠。”
楊銳的語重心長讓學生們沉靜下來——本來在開學之後,楊銳只開了門德語課,但是後來發現只教德語不行。學生們那些國人特有的陋習開始展現出來,最嚴重的就是小團體意識。之前在南洋公學的時候因為蔡元培大力提倡mín zh